薛硯辭回應時,語調淡漠如寒風掠過湖麵“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你該關心的範圍。”
虞冉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眼中閃爍著戲謔“當然,我沒有那份特權乾涉。
小姑丈那一套說辭,我耳朵都要磨出老繭來了,翻來覆去無非是那些陳詞濫調。”
然而,她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滑向他的喉結,輕輕跳躍著,仿佛在探索一個未解之謎。
“可是我實在好奇,”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玩味,“如果有一天,沈家失去了它的光芒,小姑丈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呢?”
薛硯辭的動作輕柔卻堅定,輕輕推開了她的手,話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絕“這些事情,不必你費心。你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用餐吧。”
見他轉身離開,虞冉心中湧動的不安逐漸平息,她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智周旋。
“薛先生真是鐵石心腸,難道男人都是這樣冷酷無情的嗎?”
她故作誇張地歎了口氣,試圖在表演中找到一種莫名的平衡。
餐桌兩側,二人麵對麵坐著,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張力。
虞冉拋出的問題,原以為隻會得到一片沉默。
不料薛硯辭竟反常地接過話題,反問道“你說的冷酷,是指哪種程度?”
虞冉略作思考,慢條斯理地回答“大概是指把利益放在感情之上,隨時可以為了前程而犧牲摯愛,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種吧。”
這句話剛脫口而出,虞冉忽地像是被自己所言觸動。
自嘲般輕笑一聲,那笑容裡藏著無人知曉的秘密。
薛硯辭捕捉到了那抹苦笑,他的眼神深邃起來。
薄唇輕啟,言語間帶有一絲尖銳“能被輕易舍棄的,又怎能算得上真正的愛情。”
聽到這話,虞冉手中的餐叉微微顫抖,心臟如同被針紮了一下。
薛硯辭的話語總是這般鋒利,不留情麵。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雖刺耳,卻也有幾分難以辯駁的真理。
能夠輕鬆放下的,又何談深情厚誼?
“是的。”
虞冉勉強扯出一抹附和的笑容,但那份沉重卻在不經意間泄露,無法完全掩蓋。
薛硯辭觀察著她竭力保持鎮定的模樣,手中的叉子突然失手掉落。
清脆的聲響打破了沉默,他隨之後退一步,站起身來,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嘈雜聲讓人心煩。
虞冉猛然間驚醒,抬頭望向他離去的背影。
“你有二十分鐘時間準備,然後上三樓來找我。”
薛硯辭丟下這冷淡的命令,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地離開。
“三樓”,這兩個字在虞冉的心中激起陣陣漣漪,帶出一段段往昔的記憶。
臻景山莊的第三層,那裡曾是她與薛硯辭首次共度良宵的地方。
初遇薛硯辭的時候,每當他造訪此處,三樓便成了他們私密而固定的領地。
那時的虞冉懵懂無知,為了贏得他的一絲歡心,她願意傾儘所有,不顧一切地去迎合。
那間屋子裡,既有她沉迷於愛情雲端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