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翊凡的性情,定然無法忍受,幾次下來,分手便是水到渠成。”
她的計劃條理清晰,自信滿滿,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薛硯辭聽罷,鼻腔裡逸出一聲輕哼,帶著幾分不屑。
“你對那些失去利用價值的男人,都是這般的無情?”
他的話語中帶著探究,似乎在質疑,自己是否也會成為她未來的犧牲品。
虞冉捕捉到了薛硯辭話中的潛台詞,她貼近他,手臂輕輕環繞他的頸項,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畔“對他人或許如此,但梁先生您,自然不同。畢竟,我是要成為您身邊最重要的人啊。”
薛硯辭再次冷哼,直接推開她的親近,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郭以玨的事,我不管,你自己處理。”
雖然隻有寥寥數語,但這已足夠虞冉滿意。她本就沒期待薛硯辭會插手,隻是覺得作為合作夥伴,他應該知道她的行動。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梁先生。”
虞冉優雅起身,向薛硯辭揮手告彆,轉身離去,留下一室清冷。
薛硯辭望著那扇緩緩合上的門,手中的香煙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虞冉的話在他耳邊回蕩,他冷笑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無情之人,嗬。
在薛硯辭默許之後,虞冉並未急於與郭以玨接洽。
夜已深,此時行動並不合適,況且,她還需要更多時間來梳理梁家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沐浴更衣,準備就寢之際,梁家的種種謎團仍舊在她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總結出幾點關鍵信息
薛硯辭,梁家的非婚生子,身份特殊;
薛硯辭的生母很可能曾是曾蕙笙與薛瑉輝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
薛硯辭與另一位非婚生子梁卿嘉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深厚的聯係。
這些思考如影隨形,甚至滲透進了虞冉的夢境。
夢裡,她仿佛一個旁觀者,目睹了年僅十七八歲的薛硯辭跪在碎石小徑上,承受著無情的鞭打。
而這場殘酷懲罰的幕後操縱者,正是薛瑉輝與曾蕙笙。
薛硯辭的額頭青筋暴起,嘴唇緊抿,汗水與血水混雜,即便痛苦至極,他也不曾乞求半分憐憫,直到最後,意識在劇痛中逐漸模糊……
夢境戛然而止,留給虞冉的是無儘的沉思與對薛硯辭過往的同情。
薛硯辭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猛然間失去支撐,重重地摔落在地,這一幕如同閃電般劃破虞冉的夢境,將她從沉睡中猛然拽回現實。
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畫卷,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緩緩展開,清晰得令人窒息。
回想薛硯辭在夢中遭受折磨後的反應,那份隱忍與不屈,虞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民間有雲,夢中人的行為舉止,往往是夢者內心深處對對方態度的真實寫照。
此刻看來,這番言論竟意外地貼合。
夢裡的薛硯辭,正如虞冉平日裡對他的評價那般,堅韌不拔,固執己見,且總是沉默寡言,仿佛所有的風雨都隻能在他那堅毅的背影下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