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抿緊了唇,目光轉向窗外的夜色,沉浸在無言的沉思中。
郭以玨讀懂了她肢體語言中的遲疑與拒絕,這正是他所預料的。
那次與周詡有關的事件對虞冉的影響,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深遠,它讓虞冉學會了不再輕易付出,即使心中有了所愛,也不會再毫無保留。
傷痕使人學會了謹慎與保留。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虞冉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窗外的黑暗,聲音雖輕卻異常堅決,“就像你說的,他心中有他人,而我,永遠無法企及那個位置。”
這句話落下,虞冉腦海中回蕩著那張合影的畫麵,心中如同被密密麻麻的線纏繞,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
那份壓抑仿佛讓人窒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是真摯的情感還是自我欺騙的痛苦。
若是表演,何以悲傷如此真切,如此刻骨?
郭以玨聽得心頭一緊,想要開口安慰,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夜色已深,當他們抵達水榭彆墅時,郭以玨與虞冉並肩下車,一路護送她走進屋內。
虞冉熟練地在門鎖前輕按手指,門應聲而開。
郭以玨見狀並不覺得意外,他深知虞再在這裡的熟悉程度。
踏入客廳,未見薛硯辭身影,虞冉不自覺地四下打量,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焦急。
正當她尋覓之時,薛硯辭從廚房緩緩走出,仿佛是特意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十多日未見,虞冉眼中的喜悅難以掩飾,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走向薛硯辭,輕輕地抓住了他的小臂,以一種近乎撒嬌的姿態,甜甜地喚了一聲“薛先生”。
郭以玨在一旁,莫名地感到一陣尷尬,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想再當礙眼的燈泡,郭以玨正欲悄悄離開,卻突聞薛硯辭淡然言道“聽說你想吃糖醋裡脊,我特意為你準備了。”
郭以玨心中一片茫然“???”
他什麼時候表達過想吃糖醋裡脊的意願?他對酸甜口味的肉類一向敬而遠之!
“咦?你親自下廚了?”
郭以玨滿頭霧水之際,虞冉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真的是糖醋裡脊?我超愛吃的!”
郭以玨恍然大悟,原來薛硯辭此舉是借他之名,意在為虞冉做一頓飯。
這家夥總是這麼彆扭,實在無可救藥。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隻好陪他演下去。
郭以玨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故作驚訝道“哎呀,我隻是隨口說說,你居然當真了?真是太榮幸了,太榮幸了。”
他衝虞冉眨眨眼,“看來你也是托我的福呢。”
虞冉微微點頭,她心中確實有這樣的感受。
之前聽郭以玨提起薛硯辭的烹飪技藝,她的好奇心就被徹底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