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繞行,停在了一間溫馨的小診所前,快速但仔細地挑選了最適宜的止痛藥,以及溫暖的暖貼,這些小小的關懷被他一並細心地包裹起來,準備帶給林悠然。
重新啟程後不久,汽車穩穩停泊在了酒店的正門,晨光中,車身的金屬光澤隱隱閃爍。
車內,薛硯辭解開安全帶的動作流暢自如,提著裝有藥物的紙袋,他的步伐穩健,走向後排座,溫柔地為虞冉打開車門。
這一係列的動作,如同演練了千百遍般自然,坐在前排的程應錦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暗自感歎,有些根深蒂固的習慣,早已如烙印般深刻,難以改變。
對於薛硯辭是否會護送虞冉直至房門口的問題,程應錦並無絲毫疑問,因為答案已在他心底明了,薛硯辭的溫柔與責任感不容置疑。
果然,虞冉在薛硯辭輕柔的扶持下一步步挪出車門,而後者在確認車門關緊後,禮節性地詢問是否需要陪同上樓,虞冉以一種既保持禮貌又不越界的語氣接受了這份好意。
兩人肩並肩走入旅館的大堂,留下程應錦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直至電梯門緩緩關閉,隱去了那一份溫情的景象。
他深知,薛硯辭的心防在虞冉出現的那一刻,便已悄然崩塌,無論她是否還留有往昔的記憶。
房間內,薛硯辭宛如嗬護珍寶般,將虞冉輕放在柔軟的沙發上,隨後,他輕手輕腳地啟動電熱水壺,耐心等待水沸,再調和上恰到好處的涼水,置於茶幾之上,溫度適中,恰如他對虞冉的關懷。
他拆開止痛藥盒,仔細研讀說明書後,按照指示取出適量遞給她,虞冉順從地接過,服下了這粒希望之藥。
遺憾的是,止痛的效果並未即刻呈現,虞冉仍舊蜷縮著,臉色蒼白,痛苦難耐。
她嘗試著起身,想要更換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但虛弱的身體使這簡單的動作也變得異常艱難。
見狀,薛硯辭溫和地打破了沉默,“衣服在哪裡?我幫你取吧。”
虞冉的手指緩緩抬起,猶豫片刻後,指向了衣櫥的方向。
薛硯辭理解她的猶豫,往日裡在自己麵前,虞冉總是直率大膽,從未如此忸怩。
他徑直走向衣櫥,挑選出所需的衣物,細心地掛在浴室的掛鉤上,再次返回,溫柔地將她攙扶至浴室門口。
薛硯辭輕輕闔上門,虞冉坐在馬桶上,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絲疑惑。
今日的薛硯辭,為何會如此體貼入微,這讓她有些驚喜之餘,更多的是不解。
過去的歲月裡,即便她使儘渾身解數撒嬌央求,薛硯辭也從未如此細膩地照料過她。
這是否意味著,他被這樣的方式觸動了?
虞冉未曾預料,這次意外的歸來,竟讓她在不經意間收獲了這份特彆的關懷。
她的月經周期,由於回國後的生活環境變化,出現了提前的現象。
這段時間,隨著焦慮症的逐步緩解,生理周期逐步規律,每約三十天光顧,誤差不過三日,但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痛經,每月必至的煎熬,令她彎腰屈膝,汗濕衣襟,伴隨而來的還有腰部酸痛、腿部無力,甚至惡心嘔吐。
這一切,在她過往的生活中從未有過體驗,突如其來的痛楚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讓未經此苦的她備受折磨。
因此,剛才在薛硯辭麵前的痛苦,並非矯飾,而是真實的掙紮。
而今,虞冉環抱著自己,回想起薛硯辭懷抱中的那份溫暖,竟然對這場不期而至的月經生出了一絲慶幸。但
理智告訴她,今夜不宜操之過急,保持冷靜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