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硯辭並未因此釋懷,一句“你還陪她去買藥了”如同針紮般,直指核心。程應錦頓時陷入沉默,他從未想到,一個簡單的善舉竟會被解讀為情感的信號。
“對我來說,這隻是作為一名醫生該做的。”
程應錦試圖解釋,語氣中滿是無辜與不解,“她身體不適,我隻是儘我所能給予幫助。”
薛硯辭的回應冷淡而不容置疑“你或許認為平常,但在她看來,那是關心的表現。”
話語中的決絕,讓人無法辯駁。
“你需要親自向她澄清一切。”
薛硯辭的指令,帶著不容反駁的力量。
程應錦的苦笑在電話另一端回蕩,心中五味雜陳“可是,硯辭,虞冉並沒有向我表達過任何這樣的想法啊。”
掛斷電話後,程應錦的思緒萬千,他不明白,明明隻是簡單的一頓飯、一次幫助,怎麼就演變成了一場情感的誤會。
而身處江南的他,無法親眼見證薛硯辭此刻的表情,卻能從那通電話中,感受到薛硯辭如箭在弦上的緊張與不滿。
這場因誤讀引發的風波,似乎才剛剛開始。
突然之間去找虞冉,直接表達拒絕之意,似乎太過唐突,仿佛自己過於自戀,預設了某種並不存在的情愫。
更何況,在程應錦心中,疑惑如同藤蔓纏繞,枝節橫生“若她真心對我有意,何不直接麵對我,坦誠以告,而非選擇先與你分享這份情感秘密?”
程應錦細細咀嚼,總感覺虞冉的這一行為背後,隱藏著難以捉摸的動機與意圖,似乎偏離了正常的邏輯軌跡,引人深思。
“可能是羞澀使然吧,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鄒澤譯一邊用手摩挲著下巴,一邊分析著,仿佛一切儘在其掌握之中,“虞冉被那個催眠術弄得意亂情迷,她自視一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花,怎會輕易展露內心的情感波瀾,直接表白呢。”
“幸虧隻是中了催眠術的招,不然她若以當年追求任先的那種決絕氣勢來向你發動攻勢……”鄒澤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薛硯辭一個充滿嫌惡的眼神打斷,那眼神仿佛能凍結一切言語,讓鄒澤譯瞬間噤聲。
他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畢竟,這些年來,薛硯辭對虞冉曾經對任先的那份近乎癡狂的追求仍舊耿耿於懷,無法釋然。
鄒澤譯暗自思忖,薛硯辭絕對無法忍受虞冉與他人結緣,他的那些風輕雲淡的話語,其實隻是一種表麵的堅強。
心底裡,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所謂眼不見為淨,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罷了。
“若你有所顧慮,我可以明早就返回北城,你再另尋合適人選來照顧她。”
程應錦沉吟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解決之道,試圖表明立場,劃清界限。
“不必如此。”
薛硯辭的回答斬釘截鐵,此刻顯然不是程應錦離開的最佳時機,“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獨自去見她。”
“明白。”
程應錦簡短回應,沒有多餘的言辭。
薛硯辭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棄置一旁,胸膛上下起伏,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內心的波濤似乎即將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