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中,少了幾分溫婉,多了幾分直接與倔強。
同樣的情境若換作是她,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煩躁,不僅會情緒失控,更會執著於一個明確的解釋,如同孩子般不肯罷休。
她可以想象,這樣的自己,在薛硯辭眼中或許太過麻煩,太過讓人疲憊。
嘴裡的大福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味道,虞冉咀嚼著,心中的滋味卻遠比這糯米團子複雜得多。
即使未曾謀麵,僅憑薛硯辭言談之間流露出的信息,她也能隱約勾勒出“宛嫻”這一形象的輪廓——那是一個與她截然不同,擁有無限柔情與沉靜氣質的女子。
比她更加懂得如何給予他人溫暖,比她更能掌握在人際交往中的那份恰到好處的距離與體貼。
宛嫻這個名字,還有那脫口而出的“北哥”,無疑揭示了兩人之間非同一般的親密度。
儘管虞冉與薛硯辭的緣分始於年少時期,那份青澀的記憶似乎在此刻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在她的世界裡,他們的“正式交往”該從成年後重新計算,如此一來,這段關係顯得那麼短暫,甚至還裹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與無奈,尤其是當它被框定在了一個不清不楚、充滿交易色彩的框架之內。
當薛硯辭在對她徹底失望的穀底,遇見了宛嫻這樣的女子……
虞冉不忍心再繼續設想下去,那是一種對自我價值的質疑,也是對命運安排的不甘。
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口大福咽下,剩下的那份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下咽。
正當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振動提示著新消息的到來。
虞冉瞥見,是程應錦,那個她此刻急需尋求慰藉的人終於回複了。
【我到酒店了,你在哪兒?】
虞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回複
【我馬上來找你。】
她迅速收拾好隨身攜帶的小包,對薛硯辭匆匆說道“我吃完了,咱們走吧。”
語氣中透露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急切。
薛硯辭或許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焦灼表情所觸動,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解與擔憂“有急事嗎?”
虞冉簡短答道“程醫生忙完了,我去酒店找他。”
薛硯辭聽後,隻簡單地“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什麼,隨即拿起車鑰匙,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
虞冉跟隨著他,目光緊緊鎖定在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上,嘴唇緊抿,內心五味雜陳。
薛硯辭對她的焦急離去表現得異常平靜,這讓虞冉心中那份不祥的預感如同烏雲般越積越厚,幾乎讓她窒息。
半小時之後,夜色已深,街燈昏黃的光芒灑在濕潤的地麵上,虞冉與薛硯辭驅車緩緩停靠在奢華酒店的門前。
車門輕啟,涼風拂麵,薛硯辭動作紳士地繞至後備箱,輕輕拉起行李箱的把手,提著它穩穩走向電梯,期間不忘側身,用身體阻擋著偶然的夜風,以免它打擾到虞冉的發絲。
到達樓層的那一刻,走廊裡柔和的燈光映照出一種靜謐的氛圍,恰逢程應錦從隔壁房間走出,手裡拿著一本似乎正在閱讀的書,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未散的沉思。
薛硯辭與他目光交彙,簡短交流幾句後,將手中的行李箱輕輕交到程應錦手中,沒有過多停留,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轉角。
虞冉的目光跟隨著那逐漸模糊的身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有不舍,有疑惑,還有難以名狀的情緒,讓她的眸子邊緣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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