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滿擺了擺手,決定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沒事,我們走吧。”
她搖搖頭,對於這類帶刺的話語,她並不習慣重複。
薛硯辭未做多想,徑直向前邁步,辛滿緊隨其後。
她仰望著那寬闊堅實的背影,心中不禁回想起薛硯辭在走廊的那番言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覺得這一切竟有些莫名的趣味。
在她的記憶中,薛硯辭在對待虞冉的事情上,從未表現出如此堅決的“骨氣”。
往日裡,他總是表麵看似對虞冉的瑣事漠不關心,實際上對虞冉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
一旦虞冉有任何風吹草動,薛硯辭必定會第一時間出現,處理各種紛擾,成為虞冉最堅強的後盾。
這樣的角色,他早已習以為常,仿佛天生就是為了守護而存在。
因此,當辛滿得知薛硯辭今晚並不打算留在醫院陪虞冉時,內心的驚訝難以言喻。
這一舉動無疑讓虞冉感到焦急萬分,卻也讓辛滿暗自揣測,或許讓虞冉體會一下擔心與等待的滋味,並非全然的壞事,畢竟一直以來,都是薛硯辭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焦慮與不安。
更令辛滿欣喜的是,虞冉不但沒有失去記憶,反而因此契機而頓悟,決定主動追求薛硯辭。
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辛滿心頭的喜悅如春日的花朵般綻放。
她深知薛硯辭近來與宛嫻親近,甚至大方到允許宛嫻搬去與楊柳同住,一時間,辛滿幾乎信以為真,以為薛硯辭的心已另有所屬。
好在,虞冉的覺醒恰逢其時,為這場情感迷局帶來了新的轉機。
虞冉被安置在了單人間,度過了一晚上的時光。
她的身體上纏繞著幾圈白色的紗布,額頭上因意外碰撞留下的傷口尤為醒目,一塊貼著的紗布仿佛在無聲地講述昨晚那場“意外”的真相。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製造一個與薛硯辭單獨談話的機會,對於虞冉而言,這點小小的犧牲根本不足掛齒。
次日清晨,按照計劃,程應錦成功將薛硯辭帶到了病房門前。
大約上午十點,薛硯辭準時抵達,那時程應錦正與虞冉交談甚歡,一見薛硯辭進門,程應錦便像是讀透了空氣,識趣地起身告彆“她說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你們聊吧。”
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薛硯辭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困惑,“你要我跟她單獨談?”
他顯然不明白,為何要讓他和虞冉單獨相處,尤其是在虞冉如今是程應錦“女友”的情況下,更何況程應錦未曾向他透露過虞冉記憶恢複的消息。
虞冉心中暗笑,完全理解薛硯辭的疑惑,但她隻是神秘一笑,對程應錦的話表示認同,“談了你就明白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篤定與信任,與程應錦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隨著程應錦的離開,走廊裡的空氣仿佛都變得輕鬆起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場複雜的情感糾葛終於迎來了一線曙光,儘管他也明白,接下來自己可能會卷入某些意料之外的風波,但至少,心中的那份壓抑與重負減輕了許多。
正當程應錦沉浸在難得的寧靜中時,鄒澤譯和權曄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二人在他麵前停下,權曄的目光越過他,望向病房門內,“硯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