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鎖清歡!
看著自己的爹,堂堂七尺男兒此時流下了淚水,冷清歡的心猛得一緊,這是一個多麼清高的男人啊!為了自己卻流下了淚,如果求人有用,她相信他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求他人!於是,清歡連忙說道“爹,娘,不要擔心!我是嫁人!又不是去流放。這是大京城,難道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他要娶什麼女子進門,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想著,他總要回他的西北去打仗吧!行軍又不會帶女人,我注定還是留在這裡,到時候,爹爹去求了皇後娘娘,我還是可以隨時回家的!放心吧!”冷清歡就這樣說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寬慰著爹娘!要不然能怎麼辦呢?與其全家人一起痛苦,不如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吧!
“哎!歡兒,這是我們冷家的傳家之寶。”冷太傅緩緩地打開了一個木匣子,隻見裡麵是一隻樸素的銀簪子,上麵還有精致的一朵朵梅花的紋路。
“好美的銀簪!”冷清歡不禁讚歎道。
“這個簪子本身可能並不值錢,但是,一代代傳下來了,是我們冷家的信物!你好好保管,無論何時都不要丟下它!”冷太傅嚴肅地說著。
“恩!我知道了。爹,放心吧!”冷清歡鄭重承諾著。
和冷家精心準備女兒的婚嫁不同,寧王府內可能唯一上心的就是寧伯了。畢竟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小王爺成婚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在寧伯的世界裡除了忠心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他也想不通為什麼小王爺有了一個來自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還要娶個青樓女子。在寧伯的思維裡,這是無法接受的。也是這個原因,他在布置冷清歡的院子的時候,還是動了心思的。雖然這隻是一個破敗的院子,但是至少可以做到乾淨與整潔。
“寧伯,兩個院子布置的怎麼樣了?”畢竟明天就要大婚的了,寧澤琛終於來過問一下進展情況了。
“那個王妃和夫人的院子已經打掃好了。隻是,是否兩個院子需要更換一下名字。還請王爺明示。”寧伯回稟道。畢竟,從明天開始,院子代表有了新的主人,更名也是一種對新主人的尊重吧!
“嗯!王妃的那個院子就叫籬落院吧!”寧澤琛在取名的時候,忽然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一天在滿樹梨樹下看到的冷清歡。白色的梨花一朵朵飄落下來,很美,很純淨!可惜的是,樹下兩個女子的談話確是如此的虛榮,玷汙了這白色純潔的梨花啊!寧澤琛自己都沒有覺察到他臉上的表情從微笑到鄙夷。
“那個向晚姑娘來自得月樓,那她住的院子就叫攬月閣吧!”寧澤琛又發話了。
“是!王爺,布置的時候,還有沒有有什麼特彆需要注意的事項?”寧伯作為一個老管家,畢竟這麼多年和小王爺分離,對於眼前這個人的喜好也是不甚了解了。
“把好東西都送到攬月閣去吧!那裡弄得越富麗堂皇越好!”寧澤琛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王爺,可是這”寧伯剛想插嘴,卻見自家王爺這幅冷若冰山的表情,也就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好的,老奴明白!”寧伯說著就要退下。
“寧伯,下次不用稱呼老奴的。你在我們家一輩子了,就像我的家人一樣了!”寧澤琛感慨地說道。
寧伯也頗受感動,唏噓不已。
“王爺,您這樣對冷家的千金,她會不會跑去告狀啊?怎麼說也是您正大光明娶進門的正牌王妃啊!”孟義不解地說道。
“告狀?我要的就是告狀!我還怕她不去告狀呢!她在這裡越是過得不如意,越會去向她的情郎哭訴吧!隻要對方動,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的,怎麼去一尋究竟呢?”寧澤琛說道。
大婚日。
今天是大寧國赫王爺的大婚之日了。冷府內還是比以往多了些熱鬨。冷家的家丁不多,但是今天全都是穿著喜氣的衣裳!冷清歡正坐在自己的閨房內,喜娘給她梳妝打扮著。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
”喜娘滿臉堆笑地邊梳邊念叨著,表達了對新人的祝福。可是,鏡中的人兒確實淡淡地坐在那兒,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對新婚生活的憧憬或者害羞。等到一切穿戴整齊,冷清歡屏退了眾人,隻留下了夏雨和冬雪。。
“夏雨,冬雪,如果你們不想和我一起去,你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我其實也慌得很,不知道前途在哪裡?很多話,我都是勸慰我爹娘的,說句不好聽的,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呢?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我也不知道呢!”冷清歡麻木地說道。
“小姐,奴婢願意!”夏雨和冬雪刷刷地跪了下來。跟著小姐,一起風雨與共是她們接下來的人生目標。
“書遠他,過幾天也要大婚了,真好!我以為我聽到這個消息不會難過了,可是,可是我的心為什麼還會這樣痛,痛到不能呼吸呢?”冷清歡的眼淚就這樣默默地流了下來。
“小姐,彆哭了,妝容都花了,新婚當日,哭是不吉利的。”夏雨說道。
“本來說是不吉利的,無所謂了。”冷清歡擦拭了下眼角。
冷清歡坐在房裡開始靜靜等待著迎親花轎,明明吉時已到,可是外麵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敲鑼打鼓和鞭炮聲。
“王爺太過分了,這是什麼時候,也能遲到!”心直口快的夏雨不禁抱怨道。
“夏雨,慎言!”冬雪立馬拉了拉夏雨的衣角,提醒道。
院中等待的賓客也開始竊竊私語,很多的賓客其實和冷家並不是很熟悉,隻是,太子見到寧王府的聘禮如此寒酸,也知道自己的老師冷太傅沒有多少親戚在京城,平時又甚少和他人走動,怕婚禮太冷清,讓冷清歡更加難受,才讓皇後出麵,點名讓很多人去觀禮。如今這麼多的人,在院中等著迎親花轎,等著開席,倒顯得是個天大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