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鎖清歡!
“是,是我殺了陳少傑!”張管事說完這短短的幾個字,一屁股癱坐了下來。
事情發生這樣的翻轉,是出乎寧澤琛和張寺卿的料想的,反觀朱從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抽動了一下,那是一種表示滿意的神情,並且本來筆直的身軀,在聽到張管事的話語後,也不自覺的向下一鬆,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鬆弛感。寧澤琛也不用多問,就知道幕後指使之人是誰了!
“張德才,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昨天,你可不是這麼招供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切不可胡言亂語,混淆視聽。”張寺卿顯然非常的生氣!他的心中甚至在想這一夜之間的翻轉的手筆是不是出自這位赫王爺之手!張寺卿的眼睛掃過寧澤琛,那是一種意味深長,是一種反複猜疑。寧澤琛當然感受到了這種目光,他無懼地對視了這種狐疑的目光!以示清白。
“小的,昨天思考了一樣,決定還是從實招了!不應該拖累無辜之人!是我看陳少傑入獄了,心裡想著要把以前的怨氣出了!陳少傑做少卿的時候,經常端著一副官架子,對我們頤指氣使。這次刑房失火案,他還非要讓我背全部的罪責,害得我被罰了半年俸祿!要是沒有這俸祿,讓我們一家老小怎麼活啊!所以,前幾天,我讓家人都回了鄉下,這大京的物價實在是支撐不下去,我們一家老小的生活。為此,我媳婦也是天天和我吵架,我就對陳少傑的怨恨越來越深,這次看他入獄,我覺得是好機會。我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出出心中的怨氣。我用迷藥迷暈了他,然後做成了割腕自殺的樣子,本來我想殺了他之後,就逃跑的。我正想出門的時候,就撞倒了孟侍衛他們過來,我靈機一動,就準備嫁禍給他們。所以帶他們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去牢房,途中沒想到遇到了幾個工匠,我就給了那個領頭的一些錢,讓他幫我作證,是孟侍衛逼著我帶路去牢房的。所以,所以,當我們趕到牢房的時候,屍體還是有屍溫的。本來,一切都很完美。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做!我以為我殺了陳少傑之後,會很愉快。可是,原來報仇並不是這樣的,壓根就沒有快感。雖然隻有過去了一夜,可是我的腦海裡翻江倒海了一夜。我的兒子,女兒們將會有一個殺人犯父親,我的妻子有一個殺人犯男人,我的老母親,還有我的已故的老爹,他是個捕快,清清白白一輩子,為了抓捕嫌犯而死亡,我不能辱沒了張家的名聲啊!我就算死了,我有何顏麵去地下見他們啊!我對不起張家的列祖列宗啊!希望,我死後,我的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好好的活下去!”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管事的眼睛看向了朱從斌。
寧澤琛的心裡大呼一聲不好,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張管事已經一頭撞上了旁邊的柱子,當場腦漿迸裂,不用說已經沒有了氣息。
當宋小慈走過去歎了歎鼻息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
張寺卿深深地談了一口氣,一個是赫王爺,一個是朱宰相,在他心裡其實兩個人都有嫌疑!但是,現在證據不足!他讓人去找了工匠,工匠們證實,當時孟義和張管事沒有任何威脅的動作和語言。
孟義和宋小慈當場釋放。寧澤琛的目的也達到了,他的心裡其實也充滿了無奈。張管事有罪,但是罪不至死,是誰逼死了他?他知道是誰,可是又無能為力。如今能做的,大概就是挽救一下張管事的家人吧!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孟義到現在其實還是一頭霧水。等到寧澤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孟義和宋小慈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王爺,張管事的家人找到了,一夥歹人正準備結果了他們,我們的人救下了她們。我做主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離開大京,也不要回鄉下,讓張家娘子,找個其他地方住下來,好好養大兒女吧!”徐軍師來彙報道。
“恩!也隻能這樣了!一條條人命啊!朱從斌的心已經狠到了這種地步!”寧澤琛說道。
“哦,王爺,吳四海那裡,我確定過了。他真的不知道今天這回事。還有,他說朱從斌在通縣就讓他們尋找的那位草藥,已經找到了。我問過宋小慈了,他說這是一味極其罕見地藥材,可以入藥也可以入香,但是效果無一例外,就是讓人迷失心智。然後自我了斷。可以說對手要是用上這種藥,死因太難查了,因為會有很多的人看到他是自殺的!真正的凶手卻逍遙法外。”徐軍師說道。
“軍師,你說朱從斌現在最為痛恨的人是誰?”寧澤琛存心是想要考考軍師。
“難道是王爺?那王爺,太危險了。”徐軍師頓時猶如警鈴大作。
“嗬嗬,我還沒有排到第一位!”寧澤琛釋然地說道,然後笑而不語。
而隨著孟義和宋小慈的回歸,清歡不禁想到了昨晚寧澤琛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當時的王爺這麼篤定。
皇後在宮中也得到了張管事撞牆而亡的消息,也鬆了一口氣。隻是,她很快又接到了韋閣老的消息,韋府被人盯上了,應該是朱從斌的人!皇後的心裡也是第一次起了殺心!畢竟在這個年紀的皇後來說,所謂的愛情隻是錦上添花而已,偶爾滿足一下自己的身體的需求,而不是像十六年前那樣,愛情是空氣一般,必須有。
“等到遠兒登基了,第一個不能留的人就是他。”皇後自言自語道。
“他?是誰啊?”梁嬤嬤不禁問道,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壞了規矩,在這後宮裡,好奇可是會要命的。即使身為皇後的親信也不例外!
“梁嬤嬤,該給遠兒選個側妃了。否則,我們的宰相爺還會做他的春秋大夢!”皇後忽然說道。
“是,娘娘!我馬上去涮選一下合適的姑娘。畢竟太子的後院還是不能讓太子妃獨大。”梁嬤嬤顯然已經明白了皇後的意思。
“去吧!”皇後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