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鎖清歡!
太子看向朱麗妍,可是此時的朱麗妍眼中隻有大夫人的生死,隻有噙滿的眼淚,她甚至腦袋裡都沒有轉過來,還有太子所托的事情。寧書遠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做法,又仔細看看大夫人,似乎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很快,梁飛就從宮裡帶了一位太醫過來。
“朱宰相,我特地讓梁飛帶了一位太醫過來,想著宮中的禦醫總是醫術高明些!王太醫——”說著,寧書遠就要讓王太醫進屋去把脈。可是,出乎寧書遠意料的是,朱從斌一下子站在了前麵,擋住了去路。
“太子爺恕罪!我不知道這個禦醫能否治好我夫人的病,但是我在民間找的也是大京鼎鼎有名的醫生。現在,道士做法正是關鍵時刻,如果因此打擾了做法效果,我夫人從此無法醒來,那該如何是好!王太醫,你能保證,你進去之後,肯定能治好我夫人的病嗎?”如果說朱從斌對寧書遠的態度還有幾分謙卑,那麼對王太醫可就沒有這麼客氣了,甚至是咄咄逼人。
“這,這,宰相爺,恕我無能,我無法打包票!”王太醫說道。
“太子爺,難道你能負責嗎?我夫人雖然隻是一介婦人,可是,她跟著我朱從斌從一介平民到如今,各種心酸,我們共同患難過來的!我絕不容她有事!誰要影響我夫人,老夫不介意和他拚命!”朱從斌果決地說道。
他的這一番話竟讓寧書遠無從反駁,是的!作為丈夫,人家的出發點隻是為了夫人的身體健康,而拒絕你的太醫,你難道可以用強權來壓製嗎?如果到時候,朱夫人真的出了事,他又該如何解釋呢?
“那好吧!等三天以後,要是這個道士做法沒有什麼效果,朱宰相你可以立即去找王禦醫!我也隻是想為妍兒儘一點兒力!”寧書遠的態度也軟了下來。果然,在老奸巨猾的朱從斌麵前,他還是嫩了很多!需要磨煉的地方還有很多!
“妍兒!”寧書遠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要和朱麗妍講幾句話,可是,此時的朱麗妍除了哭泣還是哭泣,好不容易抬起頭來,想要和寧書遠有一絲絲眼神的交流。朱從斌又橫在了他們之間。
“太子爺,還請見諒!這三天,太子妃還要留在府裡,為母親儘孝!還想太子爺見諒!”說著,朱從斌竟然跪了下去,老淚縱橫!身邊的一眾下人也都紛紛下跪,一時之間,寧書遠覺得自己好像在要逼人性命一般尷尬!
“朱宰相,我還有公務在身!妍兒給母親儘孝也是十分應該的!有什麼需要您儘管開口!”寧書遠說道。
說完,寧書遠帶著梁飛和王太醫離開了宰相府!
“太子爺,您怎麼看?”梁飛輕輕地問道。
“我看那朱夫人倒也不像是裝病!朱從斌說是不能影響道士做法,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是也能說得過去!但是這個時間點太巧合了吧!”寧書遠說道。
“要不,我們進宮去,和皇後娘娘一起參謀參謀!畢竟皇後娘娘還是十分了解朱宰相的!”梁飛可不能和寧書遠一樣,直呼朱從斌的名字。
“好!我們馬上進宮去!”寧書遠說道。
當他們兩人在趕往宮中的時候,其實,韋閣老早就在皇後的殿內了。原來後天即是皇後的生辰,自從先皇去世後,都沒有好好的辦過生日。韋閣老也是有幾分心疼的。畢竟,女兒當初也是為了整個韋家才會進入皇宮,陪伴一個老頭子!
“父親,什麼生日不生日,我都老了,也稀罕過這種玩意了。這隻會讓我覺得一輩子太快,太快了!”皇後的表情似乎非常的凝重。
“英兒,我知道委屈你了。當年,當年,你們真的不適合!”韋閣老有些哽咽了。在這個女兒的身上,他傾注了很多的心血。誰要他膝下無兒呢!要保住他們韋家的地位,他不得不這麼做!
“父親大人,不說了,過去終究是過去了!”皇後擦拭著眼淚說道。
“英兒,你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遠兒的前途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婦人之仁!再有什麼牽扯不清的東西。”韋閣老提醒道。
皇後顯然是一愣,她自以為自己和朱從斌的事情已經夠秘密了,怎麼還會,還是自己的父親隻是在探探她的虛實?
“爹爹,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隻是一點念想罷了!你知道我每天每天是怎麼過來的嗎?從我的床到這扇窗一共有89塊磚頭,每一塊磚我都撫摸過,百無聊賴的漫漫長夜,即使在夏天,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內心的寒冷。”皇後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流淌著,訴說著這麼多年來,她所有的委屈。
韋閣老不再說話,而是沉默了。也更加下定了決心,讓他動手了!
“英兒,朱從斌這個人,你要小心,目前,他的勢力已經非常龐大了!他的寒門一派,已經有逐漸向朝廷的各個部門延伸的趨勢。任何人都是會有野心的,當他的權勢達到一定的時候,他還是會往前看,往前望,想要獲得更多!”韋閣老說道。
“我已經給了他宰相之位,他現在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難不成他還想做皇帝啊!”皇後立馬就反駁道。
“為什麼不可以呢?孤兒寡母,他也可以做呂不韋啊!你想成為曆史上第二個趙姬嗎?你想過遠兒的顏麵嗎?將來讓他成為曆史的笑話嗎?甚至還會有好事者質疑遠兒的身世,要是讓寧澤琛知道,你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文章來!”韋閣老嚴厲地說道。
“可是,可是——從斌不是這樣的人!”皇後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從未覺得朱從斌會有這樣的念想,簡直是天方夜譚!
韋閣老快要氣得爆炸了,從皇後口中的“從斌”兩字,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的心思了,是不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行動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