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儀式的主持者不是我。”文曲小心的檢查著法陣,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
“畢竟我的權限不如陛下高。”文曲蹲下身手指搭在陣法的一處節點注入力量檢測,圖紋整體明亮了起來,陣法完整,很好,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關於光暗的儀式與你上一次看到的剝奪本源的儀式並不相同,上一次是完全的湮滅,而這一次是物歸原主。”
“所以需要一位‘祭祀’來完成整個儀式,我的特性明顯,不適合舉行,一個不小心恐怕就不是剝奪而是吞噬了。”
文曲攤了攤手,王默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天權文曲星也是一顆恒星。
“行吧。”王默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要怎麼做?”
“會跳祭祀舞嗎?”
“嗯?”
王默有點懵,為啥,一個儀式還要跳舞?她隻學過交誼舞和報的拉丁舞啊。
“看來是不會了。”文曲一看王默的反應頓時了然,“會唱歌吧。”
“《楚辭·九歌·東君》,唱一遍,朝南下拜,請日精。”
“之後,拜月祝詞知道嗎?先朝西拜,再唱祝詞,請月華。”
“……”王默一頭黑線,她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陽,又瞅了瞅天地一線的位置,“現在是白天。”她強調了一遍。
“所以這隻是個過場,但不能沒有。”文曲強調了一遍,“不然你以為日精月華是那麼好得的?另外不要想著找望舒羲和兩位走捷徑,她們不可能降臨在人類世界的,能讓你走個過場就得到日精月華已經是給你開後門了。”
“行。”王默憋氣,開始在腦海裡尋找著不知道扔哪兒去的早年背過的《楚辭》和各類適合當祝詞的詩歌。
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文曲了被對方公報私仇。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王默略帶生疏的背誦著,漫長的吟唱在空中回蕩,逐漸到了結尾,“……撰餘轡兮高駝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稍微喘了口氣,王默又苦著臉唱拜月祝詞,“拜月祈福祝以文曰……廣寒瑤台,天上人間……祀事既成誠祈夜光嘉饗。”
“以日月之名,白晝之神,黑夜之主,請重現舊日光榮。”
兩道明光驟然爆發,一道耀眼炙熱,一道清冷皎潔,分彆化作金烏玉兔的模樣落在法陣的日月紋印中。
光輝輪轉,陣法突然亮起,紋印自然而然的從地麵浮起,層層嵌套住陣法中央的白光瑩。
“疏星淡月,斷雲度微,杳轉天幕,燭影黯然。”文曲不知為何突兀的念誦起咒語。
黑色侵染了白晝的光,環繞著整個天台,黑暗籠罩住了儀式散發出的白光,像是半圓形的罩子倒扣住天台。
“這是結界?”
“防止吸引彆人的注意。”文曲淡淡的道。
儀式的動靜不是很大,為什麼會吸引彆人的注意呢?
王默很快知道了答案。
因為在儀式陣法的最中央,白光瑩突兀的睜開雙眼,麵容不自然的扭曲,身體抽搐著,仿佛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一般。
“呃啊!——”
一聲尖銳的哀嚎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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