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問道,“我···我要去迎接她。”
“大概···三日後·····”
岩井英一這般說著,卻一些不太敢麵對陳少安的目光了。
其實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隻是一直對陳少安有所隱瞞。
但是他也知道,什麼在無法改變。
陳少安隻是一個投奔日本的中國人,縱然有些才能,可是日本國內的士族門閥,同樣門第森嚴。
議員的女兒,不會嫁給普通的日本百姓,更加不會嫁給一個投奔過去的中國人。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就如同這個世界一樣。
“好,謝謝您,岩井先生。”
陳少安失魂落魄地說著,身體有些搖晃地向門外走去。
出了門,他就看到三笠一郎站在那裡。
似乎是知道陳少安因為什麼事情失落,他拿出一根香煙點燃,隨後道:
“走,喝酒去?”
相比於虹口閘北一帶滿是廢墟,租界內還是一派熱鬨景象。
陳少安坐在包間裡麵,看著對麵的三笠一郎道:
“三笠一郎,你知道了?”
“知道,應該說,更早之前就知道。”
三笠一郎堅硬的臉龐上,擠出一抹笑容,也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
陳少安端起桌上的酒杯,灌入口中道:
“男人是誰?”
“古月川,皇族,天皇陛下的親外甥,要說門第的話,上川美汐小姐,甚至還高攀了。”
這麼說這,三笠一郎也倒上一杯酒。
陳少安看著三笠一郎,質問道:
“這麼說的話,隻有我一個人還蒙在鼓裡?”
三笠一郎沒有說話,而是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裡麵拿出來一疊東西。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這些東西,我也就沒必要藏著了。”
聽到這句話,陳少安便看到那些信箋的封皮上,都有著一行行娟秀小字,是上川美汐的筆跡。
“少安親啟。”
他急忙將那些信箋打開,便看到這些信的內容。
陳少安之前一度以為,是因為戰爭的存在,所以上川美汐寫給自己的信箋,無法給寄過來。
看來信箋早就寄到了岩井公館,隻是被全部扣押了下來。
雖然之前隻是逢場作戲,可陳少安卻也用了些許情感,看到這些信箋的時候,心臟沒來由的一疼。
他將那些信箋打開,便看到裡麵上川美汐寫給自己的話。
隻是半數都是關於日常生活的分享,似乎她回國之後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開心和幸福。
還有半數內容,則是對陳少安的思念之情。
可陳少安卻看到,那紙上明明有不少淚痕,讓紙張泛黃。
這姑娘心思細膩,恐怕是害怕自己過於擔心,所以才將所有的不快都隱瞞了起來,讓所有的眼淚,都留給她自己品嘗。
三笠一郎看著陳少安淚光閃爍,還是用生硬的語氣道:
“你們中國人講門當戶對,我們日本人也是一樣的。
你和她在一起,便是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注定不會有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