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考驗自己。
如果真的已經確定了他的罪名,想要殺了他,那堵住他的嘴巴就好了。
現在反倒是讓他暢所欲言,說白了,還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套套他的話,或者是讓他露出其他破綻。
對了,哪怕是軟禁的時候,往飯菜裡麵搞點兒毒藥,都能輕鬆要了他的性命。
可這些日本人都沒做,隻是在用這種方式恐嚇自己,想要讓他露出破綻罷了。
想清楚這些,陳少安叫喚的更厲害了。
“我要見鬆井石根將軍,我要見安立健人先生,我要見岩井英一先生。”
他這樣大喊著,一把鼻涕一把淚便開始往下掉落,看上去好不淒慘。
“行啦行啦,彆哭了,不就是一條命嗎?你們中國人麵對死亡的時候,為何總是如此恐懼?”
負責行刑的人嘲諷兩句道。
陳少安馬上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知道個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少了一根頭發絲我都得難受,更何況丟了腦袋呢?
你要是真的不怕死,怎麼現在不給我表演個切腹?”
那人被陳少安說的啞口無言,讓他切腹,他還真沒有那個勇氣。
“好啦,該說的也說完了,開始行刑吧。”
他這樣說道,便擺擺手,示意那些日軍士兵,將步槍抬起來,對準了陳少安的腦袋。
“我喊三聲,就開火。”
那人聲音冰冷地說道。
陳少安絕望地嘶吼起來,歇斯底裡地破口大罵道:
“一定是平野瑤,一定是她公報私仇,鬆井石根將軍一定要明鑒啊。”
“預備!”
那人說著,便高舉起手掌來。
“開火!”
聽到這聲音的刹那,陳少安已經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可他卻並未聽到槍聲傳來,而是等了半晌,才感覺到雙目逐漸恢複了光明。
“行啦,陳桑,不用哭了。”
陳少安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才想起來,他是日本華中派遣軍的總參謀長小田野。
“參謀長閣下,您···這是····”
他看了看身後,那些日軍士兵已經離開。
“沒什麼,隻是小小的試探罷了,畢竟廣州這次的行動我們損失慘重,雖說現在廣州還是拿下來了。
但是原本部署在那裡的情報係統,卻幾乎全軍覆沒。
你和鬆下美子回來了,我們不得不懷疑,讓你受了些委屈,請見諒。”
小田野這樣說著,向陳少安微微鞠躬,看上去倒是態度誠懇。
其實他完全不必這樣,畢竟相比於小田野來說,陳少安當真算是狗屁不是。
“參謀長您客氣了,這種懷疑是難免的,但是請您相信我對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忠誠,絕對是青天可鑒啊。”
陳少安單手指天道。
小田野笑嗬嗬地拍拍他肩膀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總要封住他人的口舌,你先回去吧,該乾什麼乾什麼。
關於廣州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陳少安聽完之後,便向他告彆,大搖大擺地從派遣軍司令部離開。
離開派遣軍司令部,陳少安便向租界自己的住處走去。
路過老金的報亭,陳少安很自然地走了過去,點燃一根香煙,要了一份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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