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隨後陳少安就轉過身去,走出了密室,走出了劉記剪刀鋪的後院,走到了自己的車上。
一根香煙抽完,陳少安啟動汽車,駛入暗夜之中的街道。
發動機的咆哮聲,回蕩在黑夜中,回蕩在上海清冷的空氣中。
他沒有聽到秦忠義的慘叫,也懶得去聽他的慘叫。
因為那些因他而死的人,聲音隻會比他更加悲慘。
陳少安不知道中統的特工們,是如何處置此人的。
不過他也可以想象,秦忠義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足夠的代價。
汽車停在曹府後門,陳少安叫開門之後,便去到了曹府後宅。
秦忠義的母親坐在門廊之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正如她之前每一天晚上的等待一樣。
腳步聲傳來,秦母緩緩轉過頭來,隻是她的雙目什麼都無法看到。
陳少安站在她的麵前,開口道:
“老人家,該睡了。”
“我兒子還沒回來,我睡不踏實。”
秦母這樣說道。
陳少安看著她說道:
“他不會回來了,他做了該做的事情。”
秦母愣了一下,似乎知道了什麼。
“他···他不會回來了啊····唉···”
她歎息了一聲,旋即問陳少安道:
“陳先生,他和之前一樣勇敢了嗎?”
陳少安點頭道:
“是的,他這次很勇敢,做了該做的事情。”
秦母點頭道:
“那謝謝啦,陳先生,我替他謝謝你。”
陳少安歎息一聲,旋即扶起秦母道:
“天涼了,您還是早些回去睡覺吧。”
“好,我回去睡覺,我可以睡個踏踏實實的覺了。”
這樣說著,秦母便起身回到房屋之中。
將房門關閉之後,陳少安轉過身去,向柳雲姝的住處走去。
到了屋中,柳雲姝便道:
“秦忠義怎麼了?”
“去了該去的地方。”
陳少安這樣說道,“畢竟人做錯了事情,就需要承擔相應的代價才是。
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原諒他的所作所為的,我也不會原諒。”
柳雲姝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她不再追問,便道:
“秦阿姨可以住在這裡,我給她安排兩個傭人,照顧她的起居。”
“好,雲姝,跟你說個事兒,小七我要從香港送去福建一段時間,他需要在那裡接受更高一些的教育了。”
陳少安這樣說道。
柳雲姝便道:
“這是好事兒啊,小七那孩子聰明的很,要是和其他孩子一樣上學的話,反倒是有些耽誤他了。
不過你給他請好老師了嗎?你得知道,那孩子一般人還真教不了。”
陳少安淡然一笑道:
“放心,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給他請了全世界最好的老師,肯定可以把他培養成人的。”
這麼說著,他便將柳雲姝抱起來道:
“行啦,走,咱們上樓放鬆一下。”
第二天清晨,陳少安離開了曹府。
在那之前,他得到消息,秦母昨晚去世了,死的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