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與墨昭華入了宮。
勤政殿的偏殿中,文宗帝端坐於高位上。
他特意不在正殿見他們,是考慮到正殿太過嚴肅了些。
待他們入殿行禮後,他賜了座便關切的問,“遲兒的傷勢如何了?”
楚玄遲態度恭謹,“已無大礙,多謝父皇對兒臣的關心,還留下禦醫。”
文宗帝一直在打量著楚玄遲,至於他的傷勢恢複情況,禦醫自是日日會稟告。
“遲兒的身子能好,這比什麼都重要,朕瞧著遲兒今日的臉色,確實也好了很多。”
楚玄遲也關心起了他,“父皇龍體如何?聽聞父皇有頭痛之症,如今天寒,可有再犯?”
提到這事文宗帝就頭疼,“太醫院這些酒囊飯袋,連一個區區頭痛症都治不了,時常發作。”
楚玄遲麵露憂色,“民間神醫眾多,父皇可曾試過?”
文宗帝歎氣,“曾見過幾個,儘是些沽名釣譽之徒,並無任何效果,便懶得再多見。”
楚玄遲對著他一拜,“那著實辛苦父皇,龍體欠安還要為國事操勞,父皇定要保重身子。”
文宗帝大喜,“遲兒與以前真不一樣,回京近年,前幾次入宮加起來,都沒今日對朕關心多。”
楚玄遲解釋,“兒臣久在南疆,在人情世故方麵確實做的不夠好,有如今也全靠王妃提點。”
文宗帝看向墨昭華,“禦王妃是個頂好的,朕很慶幸當初拒絕老六請旨,執意將她指婚給遲兒。”
楚玄遲又是一拜,“兒臣多謝父皇,為兒臣指了好王妃,隻是委屈了王妃,跟著兒臣這麼個廢人。”
文宗帝心虛,“遲兒莫急,身子已在好轉,朕相信雙腿也會好起來,遲兒定將站在朝堂之上。”
楚玄遲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看著無奈又很可憐,“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兒臣真有這個命麼?”
文宗帝愈發心虛,“禦醫隻是暫時沒法子,這不是一直在想辦法麼?遲兒的腿傷之前也是如此。”
楚玄遲趁機表態,“那兒臣便借父皇吉言,待兒臣重新站起來,定要再打的南昭軍丟盔棄甲。”
他若是不留在盛京,便無法為奪嫡建立根基,僅靠南的疆兵權與身上的戰功,也無法服眾。
沒了奪嫡之心,一心隻想上戰場,文宗帝自然不會怕他功高蓋主,乾出弑父奪位的事來。
文宗帝心中大喜,但多疑如他,還是要再確認,“遲兒還想去南疆,而不是留在盛京?”
楚玄遲貶低自己,“兒臣隻會提刀殺敵,為人不夠圓滑,官場又複雜,兒臣實在無法應付。”
文宗帝繼續試探,“可你乃親王,又豈能一直待在軍中,況且已成了家,就該為皇家開枝散葉。”
楚玄遲看了眼墨昭華,“在軍中也不是每日都要打仗,隻要王妃隨軍,兒臣自是能生兒育女。”
女子雖不能入軍營,卻可隨軍,畢竟除了軍營還有城池,可把家眷安頓在城池之中。
隻不過戰亂時,城池會出現丟失或收複的情況,因此隨軍的家眷偶爾要跟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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