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
禦王府,西廂房中。
墨昭華一邊針灸,一邊說起了容悅的事。
楚玄遲坐在輪椅上,雙腿搭著床沿,“跟著昭昭學醫?”
墨昭華對容悅的改變很欣慰,“是啊,難得悅悅有了自己的想法。”
楚玄遲也喜聞樂見,“昭昭這一身醫術若後繼有人,倒也是件好事兒。”
墨昭華笑道:“且看舅父與舅母的意思,他們若不願意,妾身也不好多言。”
楚玄遲隻想幫她,“昭昭若有意收這個徒弟,但不方便相勸,我可以說上幾句。”
墨昭華告訴他,“妾身已讓悅悅自己應付,既是表誠意,也是對她決心與能力考驗。”
“如此也行,隻要昭昭不心疼她即可。”楚玄遲向來很尊重她的決定,不會強求。
“今日夫君在人前落了父親的麵子,妾身又給了庶妹一個沒臉,他們定已對我們生恨。”
墨昭華換了個話題,不過隻是在陳述事實,並未有絲毫後悔之意,她後悔就不會做。
楚玄遲輕笑,“難不成我們不這般,他們便不恨麼?還想留下用膳,誰知又有什麼算計。”
墨昭華猜測,“無非是拿孩子做文章,否則隻是來探病,又非辦什麼宴會,何須帶上庶妹?”
說著她又想起了前世,楚玄寒對楚玄遲示好,她能去禦王府治療雙腿,便是得他推薦。
後來楚玄遲以兵權助他穩固權力,雖有她的因素在,但他的示好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於是她緊跟著加了一句,“也可能是以為妾身還不知他們的真麵目,想要跟妾身攀關係。”
楚玄遲也想過這點,“老六向來也是無利不起早,看來這次還是為了我手中這點兵權。”
墨昭華見他心知肚明,喜笑顏開,“可惜他們打錯了如意算盤,夫君不可能會助他。”
“但墨瑤華依舊得防著,到時舉辦宴會,可千萬不能讓她跟著來,除非她孩子已經沒了。”
設宴請人會先發請柬,不是誰都能來,是否允許帶請帖之外的人來,全看主人家安排。
比如之前長公主府的百花宴,便是可以帶一同伴,但也可規定不能帶其他客人同行。
因為主人家要先安排座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會擾亂計劃,一旦招呼不周,便是失禮於人。
墨昭華冷嗤一聲,“她要是真沒了孩子,便來不了,得好生養身子,爭取早日再懷上孩子。”
楚玄遲有些疑惑,“奇怪,她月份都這般大了,怎還沒人動手,再等下去可就要生了。”
墨昭華也想不通,“確實不正常,即便祁王妃不能動手,其他人怎也任由她安心的養胎?”
楚玄遲提議,“要不,我們自己動手?以我如今的勢力,籌謀得當,應該也能得手。”
墨昭華眸子黯了黯,“再等等吧,妾身日後也想為夫君生兒育女,不想染上這種血腥。”
“好,那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也不對孩子下手。”楚玄遲擔憂的問,“不過我真沒問題麼?”
他問的自然是外界傳言的他不能人道,霧影聞言,連下手也不打了,趕緊找了借口出去。
墨昭華這才回答,“依妾身的診斷是沒有,夫君若不信,可以自己試試看,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