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影本是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見狀狐疑的回頭,正好看到蕭衍走出西廂房。
他這才明白楚玄遲的意思,待蕭衍走遠立刻告罪,“主子恕罪,是屬下疏忽了。”
楚玄遲並未怪罪,“剛才那刺客看蕭衍的眼神不太對勁,你們日後要多防著點他。”
他的輪椅殘破不堪,眾人便將他扶到床上坐著,隻是整個西廂房早已一片狼藉。
風影滿眼疑惑,“可他不是主動為主子擋了一劍麼?屬下還以為這能消除懷疑呢。”
楚玄遲神情凝重,“正是他擋劍之時,刺客的眼神不對,本王寧願小心駛得萬年船。”
當時情況緊急,墨昭華並未注意到這些細節,但她相信楚玄遲的判斷不會有錯。
她猜測的問,“夫君是懷疑蕭公子與今晚的刺客有關,擋劍不過是故意為之?”
楚玄遲搖頭,“事發突然,我暫時還沒想這麼多,但總覺得不應該就此放下防備。”
墨昭華給他整理了下儀容儀表,“那大家便繼續提防,多事之秋,凡事都該小心些。”
楚玄遲看著地上的刺客老七,“此人隻是中了毒針,服了解藥便會蘇醒,霧影親自審問。”
墨昭華當即掏出一小包解藥遞給霧影,“夫君,我們去東廂房,讓府醫過來為你看傷。”
禦王府有兩名府醫,一名去給蕭衍看傷,剩下一名便可以過來,也許此刻已在路上。
她會醫術的事,在楚玄遲站起來前不能公開,她可以先給他檢查,卻不能不讓府醫來。
霧影接過解藥,扛起地上的刺客老七出了西廂房,其他人則跟著楚玄遲他們去了東廂房。
東廂房因著有個浴池,臥房的空間比較小,隻放了張床,中間則以兩扇屏風間隔開。
墨昭華自從嫁過來,雖已在這裡與楚玄遲共浴過多次,兩人卻從未在東廂房歇過。
楚玄遲和衣在床上坐下,墨昭華讓花影去外麵守著,自己則給他查看起了傷勢。
月影稟告,“前往芳菲苑的兩名在重傷下逃跑失敗,當場服毒身亡,未能留下活口。”
為免被抓住嚴刑逼供,很多刺客會如死士一般,早早在嘴裡暗藏毒藥,關鍵時刻再咬碎。
毒藥見血封喉,一旦阻止不及,便會當場殞命,那兩名刺客便是如此,他們自是無法阻止。
“霧影在院子裡殺了兩名刺客,我們在西廂房殺了兩人,中毒一人,剩餘三人已逃脫。”
疏影做出了最後的總結,今日共有十名刺客入府,六死一傷三逃,王府侍衛則是死傷無數。
楚玄遲任由墨昭華扒拉開他的衣服,從前到後,從裡到外再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檢查。
“宮裡差不多也該收到消息了,很快便會來人,讓霧影動作快點,彆被宮裡把人搶走。”
他並不知刺客是誰所派,因此不排除是文宗帝的人,難保他們為了滅口,將人提走。
這裡的人夠用,疏影便準備離去,“屬下去幫忙,論審訊手段,屬下還是比霧影要強些。”
風影在一旁急不可耐,撓著腦袋,見她為楚玄遲把衣服穿上才問,“王妃,主子傷勢如何?”
墨昭華話語淡淡,“還好,雖有多處受傷,但都是些皮外傷,好好養些日子便能痊愈。”
他身上全是血,臉色又慘白,乍看上去好像很嚴重,但仔細檢查後卻並無一處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