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眼底的心疼之色都快溢出來,她作為陪嫁丫鬟,是親眼看著李瑩變成這般。
想當初文宗帝剛賜婚之時,李瑩因著在宮宴上見過晉王,還曾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哪怕後來得知他對沈曦月動了心,也未曾介懷,畢竟皇室子弟,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
可惜晉王著實太狠心,竟在婚後便打上了孩子的主意,在親手送給她的香料上動了手腳。
正是因此,大婚第一年晉王時常與她歡好,她卻一直懷不上孩子,一度以為自己身子有異。
若非她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暗中偷偷更換了香料,待時間一久,她這輩子都彆想有孩子。
再加上沈曦月入府後,晉王明目張膽的偏寵,一次次傷了李瑩的心,她才對他徹底絕望。
李瑩眼神冰冷,“他既不讓我好過,我便也不讓他好過,大不了我們此生不死不休。”
自從得知晉王有意不讓她懷子,親手送她絕子的香料,她情竇初開的心便被傷了。
而他對沈曦月的盛寵,又她嫉妒的發狂,在一次次被他們的恩愛所傷後,徹底放下他。
如今她與他不過是表麵夫妻,她為家族謀名,他為自己謀利,他們的婚姻不過是場交易。
梅香小心翼翼的試探,“那今日之事,可是娘娘您……”
李瑩並未回答,而是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梅香覺得呢?”
梅香立刻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個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多問,更不該懷疑娘娘。”
李瑩的笑意漸濃,“起來吧,我知你也不過是為我擔心,並非想要出賣於我。”
梅香垂著腦袋沒敢看她,聽到她的笑聲隻覺頭皮發麻,恐懼感不亞於麵對晉王時。
她惶恐不安的又磕了個頭,“奴婢永遠都隻是娘娘的人,絕無二心!”
李瑩未置可否,隻是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淩厲。
禦王府,書房。
從晉王府回來的路上,楚玄遲一直在沉思。
如今進了書房墨昭華才問,“夫君對今日之事如何看?”
楚玄遲緩緩搖了搖頭,“我無法斷定,是晉王妃所為,還是其他人。”
墨昭華不太在意,“確實都有嫌疑,既無從判斷,便等晉王府的消息吧。”
晉王雖不願此事外揚,可她相信楚玄遲有法子知道結果,隻不過也可能無結論。
畢竟隻要事情做的乾淨,讓晉王的人查不出來,這件事便隻能以意外來結案。
楚玄遲倒是想聽聽她的意見,“昭昭沒想法?”
墨昭華並未多想,“與我們無關的事,妾身不願費心思,坐山觀虎鬥便是。”
不是願想,而是沒必要,晉王明年便會因奪嫡而亡,除非這一世他能放棄奪嫡。
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並未放棄,那她還費心去管這種小事作甚,左右是都要死。
楚玄遲還以為她會好奇,聞言不禁有些驚訝,“昭昭的心態真好。”
墨昭華嬌笑,“不是心態好,是心太小,妾身心中隻裝得下夫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