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木箱跟輔國公道彆,“好,那外祖父回院裡歇息,我和夫君也回去了。”
輔國公也盼著她能治好楚玄遲的雙腿,“去吧,有什麼所需找你母親與舅母便是。”
落楓居。
墨昭華與楚玄遲進了臥室。
霧影和月影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進入。
“夫君,你確定今日便讓昭昭治療麼?這種事最好不要勉強。”
墨昭華自是很樂意為楚玄遲治療,可她也需要病人心甘情願的配合。
“沒有勉強,我很願意,但是昭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你被嚇到。”
楚玄遲雙手搭在腿上,隨時都能將褲腿往上提,將雙腿的慘狀展示在她麵前。
墨昭華柔聲安撫,“夫君放心,昭昭不怕,坦然麵對傷口乃是醫者最基本的要求。”
一個醫者,若連流血化膿的傷口都不敢麵對,那又要如何清理傷口,為其檢查?
楚玄遲的雙手緊了緊,抓住自己的褲子,“我的腿真的很醜,請昭昭也彆嫌棄好麼?”
墨昭華在他跟前蹲下,雙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摩挲,目光溫柔如水的仰視。
“昭昭不嫌棄,傷口是夫君為國為民的見證,傷疤則是勳章,都是夫君的功勳。”
“謝謝昭昭……”楚玄遲反手握了握她的的手,然後放開,將褲子往上拉起。
隨著褲管的緩慢上移,露出了一抹黑色,那是楚玄遲特意穿在裡麵的褲子。
他每天都要上藥,會弄臟褲子,他便在裡麵多穿了一條褲子,下麵還係上帶子。
因為是黑色,所以染血也好,沾上藥膏也罷,至少看上去不會讓人那麼惡心。
墨昭華看他彎腰想去解帶子,低聲央求,“夫君,讓昭昭來幫你好不好?”
楚玄遲的動作一頓,深吸了口氣才應聲,“好,左右昭昭終究是會看到……”
既然已決定讓她醫治,那就不要再畏首畏尾,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怎能如此?
墨昭華解開裡褲的帶子,提著褲腿緩緩上拉,露出兩條滿目瘡痍,潰爛不堪的腿。
傷口上敷著綠色的膏狀藥,但也掩蓋不住傷口的慘狀,崩裂,流血,化膿。
這比前世她為他治療時還更慘烈,至少那個時候他的外傷已經控製的比較好。
墨昭華的手顫抖起來,幾乎沒勇氣繼續上提,“不該是這樣的……”
楚玄遲低頭看著她,輕輕歎息了一聲,“昭昭覺得應該是如何?”
“這隻是外傷,隨意一個禦醫都能控製住傷情,又怎會任它惡化……”
墨昭華說著戛然而止,禦醫當然可以做到,隻不過禦醫背後的人不想看到。
楚玄遲垂著眸子,聲音已然染上了一絲異樣,“昭昭怎麼不說了?”
墨昭華抬頭,眼裡蓄滿了淚水,她站起來一把抱住楚玄遲,心疼的嗚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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