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又怎麼可能扔下他離開。
她拿出帕子溫柔的給他擦拭著嘴角,“昨夜醉酒,胃部可是還疼著?”
“嗯……”楚玄遲雙手緊握成拳,努力想麵對她,最終卻還是沒有勇氣。
墨昭華的手覆上了他的小腹,“對不起,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早該想到此事。”
楚玄遲乾脆躺下去,將被子拉過來蓋住腦袋,“你還是出去吧……”
墨昭華握住他抓被子的手,“楚玄遲,你記住,我墨昭華是你的妻子!”
楚玄遲蒙在被子裡,聲音聽起來很沉悶,“你的夫君不該如此狼狽不堪……”
看到這般自卑的他,墨昭華心痛的無法呼吸,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緩和了情緒。
“我的夫君是為國為民而受傷,這既不是狼狽,也不是難堪,而是最好的證明。”
楚玄遲的心弦被撩撥,做出了一點讓步,“昭昭,請給我點時間……”
墨昭華握緊了他的手,“楚玄遲,請你答應我,以後讓我與你一起麵對。”
楚玄遲擔心,“時間一久,你會擔驚受怕,會心力交瘁,會嫌棄我是累贅……”
墨昭華當場立誓,“我墨昭華會老,會死,但絕不會嫌棄你,若有違此誓,天……”
聽到她竟然立此毒誓,楚玄遲如何舍得,一把掀開被子打斷她的話,“我信你!”
墨昭華紅著眼眶,“夫君,你終於肯看妾身了。”
楚玄遲眼尾有點濕潤,“這裡太臟了,先讓他們收拾吧。”
墨昭華立馬喊了一聲,“珍珠,琥珀,進來。”
珍珠和琥珀應聲走了進來,“王妃。”
墨昭華冷聲吩咐,“一個收拾這裡,一個去打盆冷水過來。”
珍珠和琥珀都都出去了,前者拿了工具回來收拾,後者則去打水。
待琥珀從院子裡的水井打了盆冷水進來,墨昭華便拿了巾帕放入其中。
她將浸濕的巾帕擰乾,疊好覆在楚玄遲的額頭,這是不吃藥便可退燒之法。
珍珠收拾完出去,琥珀也被打發了,偌大的臥室中又隻剩下墨昭華與楚玄遲。
楚玄遲感覺額上冰冰涼涼,極為舒適,“昭昭這是要給我治病麼?”
墨昭華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夫君還笑,妾身的心都快疼死了。”
楚玄遲卻繼續笑,笑的像個孩子,“昭昭,你如此待我,我真的好開心。”
墨昭華眼睛酸澀的不行,“開心什麼,喝不了藥,你的病怎麼好起來?”
她看得出他的開心,也猜得到其中緣由,自從失去母族後,怕是無人在意他。
他所求不過是一份情感罷了,親情,愛情,友情,這些年他隻能擁有後者。
楚玄遲不以為意,“沒關係,以前也會如此,隻要多等幾天,自然會好。”
墨昭華正色道:“以前你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卻有了妾身,情況還能一樣?”
“昭昭好凶。”因著高熱,楚玄遲眼尾通紅,語氣一軟,看著便有了幾分委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