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韞怒發衝冠,“你這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父親,你娘就是這樣教你?”
墨昭華依舊淡然,“你若不是我的父親,我又怎會向你要這份公平?”
墨韞盯著她,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一看心裡就是憋著壞,在算計什麼。
他語氣溫和了些,“你就這麼在意嫁妝?那不過是身外之物,你以前不會如此。”
原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想要哄她,墨昭華看穿他的心思,自不會如他所願。
她態度堅定,“彆的事,你想怎麼偏寵庶妹都行,但嫁妝之事請恕女兒絕不答應。”
墨韞的濃眉又皺起來,“這是為何?”
墨昭華話語冷冽,“你可以打我這嫡女的臉,但不可以讓禦王殿下丟臉。”
墨韞聽到楚玄遲的名字,心裡便來氣,“這與殿下何乾,你彆總拿他來壓我。”
當初若非因楚玄遲要娶親,讓墨昭華先得了賜婚,他與祁王的計劃也不會落空。
墨昭華正色道:“三妹不僅是庶女,還是庶妃,我乃嫡妃,她的嫁妝怎能好過我?”
庶女的嫁妝好過嫡女,這是打她的臉,而嫡妃的嫁妝不如庶妃,這是落楚玄遲的麵子。
若這兩女不是出自同一家還好,畢竟每個家庭的條件也不一樣,但她們卻是姐妹。
“你母親自會貼補給你,你親友眾多,還有添妝,加起來你必然會比瑤瑤更多。”
容清無子,自己的嫁妝定然的要給墨昭華,而墨昭華的親友又都是非富即貴。
相比起來墨瑤華的情況就差得多,母親隻是逃難到盛京的孤女,親友基本沒有。
墨韞居然想拿容清的貼補和她親友的添妝,來充尚書府的麵子,墨昭華被氣笑了。
她冷笑一聲,“我母親的貼補與我親友的添妝,與父親何乾?這件事沒得商量。”
墨韞見她軟硬不吃,聲音又提了起來,“我若是不給呢?你難不成還要強搶?”
墨昭華優雅的呷了口茶,“那你這尚書若當不穩,就彆怪女兒沒事先提醒。”
她背後有一整個輔國公府,馬上還會有禦王府,還真能被一個奸人欺負了去?
前世她也借了外祖家的勢力,隻不過全用在幫楚玄寒奪權上,這世她隻為自己。
她隻有保護好了自己,才有能力護住在意的人,自己都支棱不起來,還指望什麼?
墨韞說的口乾,正想喝口茶,聞言憤然的將茶杯擲在地上,“你竟敢威脅我?”
上好的青花瓷壓手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瓷片四濺,留下一片茶漬。
“父親大可試試看,禦王府與輔國公府,能否將你從如今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墨昭華明明是在說威脅的話,神情卻很溫柔,甚至還帶著笑意,一點都不冷厲。
墨韞看著她,突然感覺在看一個陌生人,這種由內而外的霸氣,真不像個深閨女子。
尤其方才她淺笑的那一瞬,他不再覺得刺眼,而是心咯噔一跳,有種心悸的感覺。
他慌忙彆過目光,收斂了心神,又提高聲音,“你彆以為隻有你有靠山。”
氣勢上壓不住墨昭華,他唯有在聲音上做功夫,好似聲音越大,就越占上風。
墨昭華卻依舊巧笑嫣然,“父親不會真覺得,祁王會為了這點嫁妝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