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華柔聲解釋,“祖母祈福歸家可是大事,母親又豈能假於人手?”
這是她早想好的借口,隻要表現的是尊重老夫人,老夫人就沒理由發作。
上一世自己沒來,墨瑤華少不得煽風點火,加深老夫人與母親之間的齟齬。
此生墨昭華沒打算讓她們婆媳重修舊好,隻是想讓母親和離前,少受點磋磨。
老夫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國公府嫡女又如何,既嫁入墨家,那就是墨家媳。
墨昭華安撫好了老夫人,請她前去齋堂用午膳,回來再稍作休息,便離開了寺廟。
老夫人由嬤嬤攙扶著,“家裡人如何?”
墨昭華忍著不適,從另一邊攙著她,“都很好,除了瑤妹妹。”
她前世是真想親近老夫人,這一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能突然改變。
“瑤瑤怎麼了?”老夫人一聽就急了,那可是她心肝寶貝長孫的胞妹。
她重男輕女也分輕重,墨昭華這種獨苗是真不喜,墨瑤華則沾了兄長的光。
墨昭華麵不改色,“我本想讓她一同來接祖母,偏偏昨兒個下午,她落了水。”
她上一世見多了祖母偏心,再經曆了慘烈的生死,對這些寵愛便不在意。
老夫人側目,竟然用懷疑的眼神看墨昭華,“好端端的怎就落水了?”
墨昭華心裡微涼,“祖母,當時我站在瑤妹妹的斜上方,可沒辦法推她。”
珍珠幫腔,“老夫人,三小姐是被錦秋推下去的,前天下了雨,地上濕滑。”
是錦秋動的手,老夫人想偏心也找不到借口,“這個丫頭,做事怎如此不小心?”
墨昭華順勢說道:“錦秋伺候的確實不行,害妹妹染上風寒,我都想發賣了。”
老夫人明知錦秋是墨瑤華的人,自然維護,“她也非故意,下不為例便是。”
墨昭華輕鬆就試探出,也許前世墨瑤華的很多事,老夫人也是知情者。
至於她的父親墨韞,那就更不用說,畢竟他可是最偏愛墨瑤華兄妹。
老夫人並不喜與墨昭華說話,唯一喜歡的是訓斥,奈何今天挑不出她的錯。
因此就沒再找話題,隻與嬤嬤說笑,等到了山腰處再與墨昭華各上一輛馬車。
墨昭華上了馬車就吩咐珍珠,“我有些乏了,先睡會兒,沒事彆喊我。”
從半山腰去寶華寺雖然也不遠,可畢竟是嬌生慣養的閨閣小姐,身子真受不了。
珍珠極為貼心,“小姐,你靠奴婢身上吧,這樣會舒服些,再蓋上鬥篷,免得著涼。”
墨昭華看了看堅硬的車廂,再看看珍珠,最終展顏一笑,“好呀,累了就喊醒我。”
丫鬟的心意也是心意,而珍珠的心意,她更是不該拒絕,這可是她的忠仆。
墨昭華很快便睡去,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珍珠焦急的喊聲,“小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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