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看著墨韞都覺頭疼,他確實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但其他方麵不行。
“韞兒啊,後宅裡手段肮臟,你若不懂,那我倘若真出事,你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
他不懂也沒關係,她現在便可直言相告,不能等她真的死了,卻死的不明不白。
“母親,大過年的莫說這等不吉利話。”墨韞虛心求教,“兒子確實不懂,還請母親指教。”
墨老夫人道“府裡無主母,由我執掌中饋,我若死了,此事便要落在你的妾室身上。”
她原本並未往這方麵想,但墨昭華說過之後,她竟然覺得很在理,便在意了起來。
墨韞了然,“兒子懂了,但母親大可放心,如玉不是這種人,喬氏就更沒有機會。”
老夫人痛心疾首,“我一點都不擔心喬氏,我怕的是你那捧在心尖上的蘭氏啊。”
喬氏性子軟弱,又不慕虛榮,抬了姨娘還將自己當婢女,自是沒那等野心。
蘭如玉就不同,本身得寵,女兒又是親王庶妃,兒子還可能高中,難免有野心。
“如玉性子溫和,向來不爭不搶,絕不會……”這便是墨韞眼裡的蘭如玉。
墨老夫人打斷他的話,“她若不爭不搶,能養出從小便與禦王妃爭寵的女兒來?”
“那不是因為……”墨韞張口剛想維護蘭如玉與墨瑤華,又被墨老夫人打斷。
“她若當真不爭不搶,你能放下對容清的感情?我知你聽不進去,便言儘於此罷。”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了解墨韞,說話點到即止,他自會去想,若說多了便適得其反。
墨韞的眸色黯了黯,下意識便為蘭如玉說話,“是母親對如玉的成見深了一些。”
墨老夫人幽幽歎氣,“我對她若真有成見,便不會偏寵於祁王庶妃,冷落了禦王妃。”
“母親那不是因著勝兒,才愛屋及烏麼?”墨韞知她一直將墨勝華當眼珠子寶貝。
不料捅卻到了老夫人的心窩,“這勝兒,我這般寵著他,病了這麼些日子卻少來探病。”
墨韞維護,“勝兒如今忙著準備春闈,著實抽不出空來,還請母親諒解,等過了春闈就好。”
“沒空來看我,卻有空成日裡往外跑?”墨老夫人搖頭,“他真是一點都不像你當年。”
“他確實像如玉多些。”墨韞也想墨勝華像自己,奈何他的容貌隨了蘭如玉。
“蘭氏生的這倆孩子,竟無一處像你,倒是慶哥兒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自從墨昭華提點過後,喬氏便常帶著墨慶華來頤壽堂,墨老夫人是越看越喜歡。
墨韞笑了笑,“慶兒長的像我多些,性子也隨我,自小便喜好讀書,還有一定的天賦。”
喬氏對墨昭華言聽計從,不僅常帶墨慶華在老夫人跟前晃,也多次帶其去找墨韞問功課。
墨老夫人勸他,“我瞧著慶哥兒是個有出息的,勝兒大了,你日後也花些心思在慶哥兒身上。”
“兒子知道,會為他做安排。”墨韞點頭應下,“那母親且好生歇息,兒子便先出去了。”
蘭如玉與喬氏本在老夫人房裡伺候著,他來了之後才將人打發去了前廳。
如今與老夫人聊完,他本可直接回前院去,想了想卻還是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