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晉王帶著段金與段銀而來。
林天佐在書房見他,“殿下可是為了禦王之事?”
“正是。”晉王坐在主位上喝茶,“舅父可知父皇此舉究竟何意?”
林天佐倒是昨日便已知曉楚玄遲的官職,隻是並未特意告知晉王。
雖說此事確實很重要,可事情既已成定局,早知晚知倒是沒多大關係。
況且他也以為,晉王在禦王府有眼線,應該能及時知曉此事,無需他告知。
他昨夜便已猜過文宗帝的心思,“要麼是想要培養禦王,要麼是故意捧殺。”
“培養?”晉王不屑的冷嗤,“一個站不起的廢物,又憑什麼成為帝王的心腹?”
“殿下此言差矣,正因如此,陛下用著才放心,否則便不是心腹,而是心腹大患。”
林天佐本身便是文宗帝的左膀右臂,昔日又是帝王伴讀,對文宗帝極為了解。
晉王怎麼都看不上楚玄遲,“父皇重用一個廢物,就不怕彆國笑話我們東陵無人?”
“這有何可怕?”林天佐反問,“我們東陵連一個廢物都有此能力,更遑論是其他人?”
晉王不禁擔心,“可老五的腿並非完全無希望,若有朝一日站起來,又當如何?”
林天佐話語森然,“陛下若不想讓禦王再站起來,他便永遠都彆想有這一天。”
晉王安心了些,“老五打仗是厲害,但並不代表其他能力也出眾,他真能勝任此職?”
“能勝任,便成心腹。”林天佐話鋒猛然一轉,“若不能,陛下也給過機會,無人能置喙。”
晉王恍然大悟,“本王明白了,真不愧是父皇,永遠考慮這般周全,能進亦能退。”
林權蹙起眉頭,“但看重終究比不過捧殺,陛下若是捧殺禦王,對我們才真正的有利。”
林天佐道“這就要看禦王的能力,他若無力勝任宗正一職,才可達到捧殺的目的。”
晉王眸色一沉,“那他若是能勝任呢?難不成父皇還當真要讓他成為左膀右臂。”
林天佐冷笑,“若他永遠是殘廢,又有何不可?但隻要能站起來,捧殺便會成真殺。”
“原是如此!”晉王徹底明白,“舅父,本王被卸職在家已這般久,父皇那邊可有鬆口?”
林天佐也著急,“我已試探過陛下的口風,怕是要等到春闈後才會重新考慮此事。”
晉王雖不願多等,卻也沒辦法,隻得謝過,“多謝舅父,那本王且安心等著吧。”
林天佐耐心提醒他,“春闈在即,陸續會有學子進京趕考,殿下可多注意些。”
晉王壓根看不上學子,也不想費心,“還未揭榜,注意做甚,又不一定考得上。”
林天佐諄諄教導,“無論他們是否考得上,王爺的態度,代表的都是對所有學子。”
晉王還是不情不願,“知道了,本王注意些便是,無非就是多花些錢財罷了。”
翌日。
無需早朝,但需點卯。
楚玄遲還是得早起,他向來也是嚴於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