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薛氏帶著墨淑華過府而來。
墨韜因著要去點卯,便沒有特意為此告假。
左右是楚玄遲也不在府中,他與墨昭華並無話題可說。
這是薛氏初次來禦王府,一入府便被震驚住了,滿眼的歆羨。
墨韜官職雖不高,可正好過了新歲宮宴的門檻,薛氏自是進過宮。
饒是見過了皇宮的恢弘大氣,她還是被震撼,禦王府之規模可見一斑。
開春後氣溫回暖,後花園有些花開的正好,墨昭華便帶薛氏母女前去賞花。
薛氏入宮並未去過禦花園,如今見到王府花園,已是她目前最高的眼界。
她很會說話,各種溢美之詞信口拈來,墨昭華明知她在奉承,聽著卻也舒心。
幾人在園子裡逛了會兒,便去亭子裡歇息喝茶,春暖乍寒,石凳上還放置了墊子。
薛氏有眼力見,墨昭華的茶杯剛空,她立馬給墨淑華使眼色,示意墨淑華倒茶。
墨淑華在家也是有丫鬟婆子伺候,自己隻伺候過長輩,墨昭華是平輩,她自是不願。
以前她時常與墨瑤華約著去倚霞院,看到喜歡的東西就開口索要,但連茶都不曾倒一杯。
如今墨昭華是禦王妃,身份擺在這,她再怎麼心高氣傲,也是心甘情願添了杯茶。
薛氏感激的開口,“王妃娘娘,淑姐兒的親事還多虧了您幫忙,才能成其好事。”
媒婆上門當日,她是沒答應,但次日給了回複,三書六禮便已在著手安排。
墨昭華笑容溫婉,“叔母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妹妹嫁得好,對我也是種幫襯。”
薛氏提出此行的目的,“淑華婚期暫未定下,趁她還未出閣,留在府中伺候王妃如何?”
墨昭華自是拒絕,“不必,府中人手夠用,三書六禮較為繁瑣,妹妹還是留在家中更好些。”
禦王府可不是誰想來便來,想留便留之地,她更不想讓厭惡之人成天在跟前礙她的眼。
薛氏還在堅持,“淑華一個閨閣女子,這些事又何需她出麵,自有妾身與老爺來處理。”
“那也不能讓妹妹來伺候我,府中時常有客人來,屆時誤會妹妹是府中丫鬟多不好?”
墨昭華知墨淑華的性子,留下不可能真伺候她,最多也就是做做樣子給外人看。
有了她這個靠山在,以後入了侍郎府也有底氣,興許還會時不時拿她來示威。
這若是容悅,她倒是巴不得如此,但凡前世的容悅能這般,也不至於被磋磨致死。
墨淑華聽得此話,心下已是不願,她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千金,又怎能被誤會成丫鬟?
“怎會?”薛氏看向盛裝打扮的女兒,“小姐與丫鬟的穿著打扮,儀態舉止,自是會不同。”
珍珠知墨昭華不願留下墨淑華,便上前一步,“夫人的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杯。”
她雖是個丫鬟,但墨昭華對她很大方,如今的穿著比小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好。
至於儀態舉止方麵,她跟著墨昭華耳濡目染,也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