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火上澆油,“尤其還是在會試期間,學子們怕是要將此事傳到東陵的各地去。”
“誰說不是呢?”文宗帝換言,“禦王妃早知此事,卻有意隱瞞,那遲兒可也知曉?”
關於墨昭華撞破此事,再將墨老夫人送去墨府,坊間都已傳開,他自然知曉。
楚玄遲坦然承認,“王妃確實告知了兒臣,奈何那是她父親,我們也想顧及些顏麵。”
文宗帝皺起了眉頭,“墨韞當真是為了那庶女,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
楚玄遲點頭,“據王妃的祖母所言,墨韞是怕她說出此事,影響到六皇弟的庶妃。”
他輕飄飄一句話,便將話題扯到了楚玄寒身上,相信文宗帝自會有想法。
“老六這到底納了個什麼庶妃?”文宗帝大怒,“竟如此不敬不孝,沒一點教養。”
楚玄遲避而不談,“此乃六皇弟的家事,兒臣也不便置喙,相信六皇弟自會處理好。”
“他能處理好什麼?”文宗帝斂眸,“罷了,遲兒退下吧,讓禦王妃無需擔心此事。”
“謝父皇,兒臣告退。”楚玄遲恭敬行禮,再由太監推著出了勤政殿。
霧影無事不得入內,一直在殿外等著,待楚玄遲出來,立刻接過了輪椅。
楚玄遲沉吟一聲,“許久未給祖母問安,今日監查司清閒些,便去趟壽康宮吧。”
“是,主子。”霧影很清楚,他並不是去問安,而是去元德太後那探探口風。
茶坊酒肆中,關於墨韞的事還在傳揚,已然蓋過了會試的風頭。
一處茶樓的靠窗位置,坐著幾個人,一邊愜意的喝茶,一邊議論著。
茶客甲獻寶似的道“最新消息,戶部尚書囚母竟是為了祁王庶妃。”
“哦?”茶客乙來了興致,“快將詳情說來聽聽。”
茶客甲娓娓道來,“祁王庶妃前些日子回娘家,詛咒墨老夫人……”
“作為孫女,怎能這般詛咒祖母,尚書府的教養可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茶客丙連連搖頭,一句話便將事情上升到整個尚書府,引來隔壁桌的注意。
隔壁有人接話,“以前我不信妾室養的孩子上不得台麵,如今卻不得不信。”
與他同桌的友人立刻反駁,“這有些以偏概全了,我是覺得還是要看人。”
茶客甲又將話接了過來,“確實要看人,有些妾室養的孩子也還不錯。”
茶客乙補了一句,“不過見識方麵確實不如正妻,畢竟妾室本身底蘊有限。”
另外一桌又有人加入了話題,“聽說尚書府另外一位姨娘養的庶子就挺不錯。”
同桌的友人道“大概是因那位姨娘原本是跟著主母,耳濡目染自是能學到些。”
茶客乙將話題拉回來,“扯遠了,還是說回祁王庶妃吧,她為何要詛咒自家祖母?”
茶客丙道“不管出於何等原因,她都不該詛咒,正如墨尚書不該囚禁生母。”
茶客乙讚同,“這倒是,我也隻是好奇,墨尚書是怕老夫人將此事說出去才囚母麼?”
隔壁桌又回應,“想來是如此,畢竟整個盛京城都知道,墨尚書偏寵於這位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