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寒不想多言,“你既已出閣,尚書府的事便少插手,手伸太長會惹來閒話。”
墨瑤華執著於成為嫡女,與墨昭華比肩,“怎麼?六郎不希望瑤瑤成為嫡女?”
楚玄寒確實不希望,“你若真成了嫡女,以你母親的出身,以後隻會有更多非議。”
墨瑤華的手緊握成了拳,略長的指甲嵌入掌心,靠著那抹痛感才能維持表情。
這一刻她已然恨透了蘭如玉,若非蘭如玉的出身如此不堪,她也不會被各種嫌棄。
楚玄寒叮囑,“這幾日你安分些,最好莫出門,也免得聽到外麵的風言風語難過。”
他對墨瑤華終究還是有感情,不忍心她太難過,留下這句才走出了正廳。
墨瑤華應聲想送他出門,卻被他阻止,他現在既不想見她,也不想與她說話。
一直到出了蘭蕪院,楚玄寒才問冷延,“是本王的錯覺嗎?瑤瑤越來越令人失望。”
“屬下不敢妄言。”冷延不敢回應,怕說錯了話惹得楚玄寒不高興。
“當初若是娶了墨昭華,便不會有這些事吧?”楚玄寒並非初次這麼想。
冷延寬慰他,“主子,並非是您不願意娶,而是陛下未準旨,還請早些釋懷。”
楚玄寒後悔不迭,“本王若執意要娶,也不是沒機會,隻是當初未全力爭取罷了。”
僅靠他自己是無法說服文宗帝,但可以慫恿墨昭華去找元德太後和德妃相助。
可惜他當時認為還有彆的選擇,比如尉遲霽月,祁王妃不是非墨昭華不可。
另一廂,蘭蕪院中,墨瑤華去了廂房。
她用力絞著帕子,“該死的賤人,把我害成這樣,不報此仇,我就不叫墨瑤華!”
青花好聲好氣的安撫她,“主子,氣大傷身,為了禦王妃而氣,著實不值當。”
墨瑤華咬牙切齒,“你趕緊差人去打聽,外麵究竟有些什麼關於我的傳言。”
外麵的流言她也知道些,可並未牽扯到自己,遭人唾罵的一直是墨韞。
而她身在後宅,身邊都是些丫鬟婆子,少有機會出府,消息自是比較滯後。
方才若非楚玄寒來興師問罪,她都不知自己已被牽扯進去,惹得他不悅。
“是,奴婢這就去辦。”青花行禮退下,又得去找采買之類的人,花銀子打點。
好在禦王府給了她許多賞賜,她倒是有錢使,並且不心疼,左右禦王府賞罰分明。
翌日上午。
墨韞誠惶誠恐的入勤政殿覲見。
文宗帝端坐在禦案後,“墨韞,朕聽聞你最近在坊間風頭挺盛。”
墨韞跪拜在地,“陛下息怒,微臣知罪,不該枉顧恩情,軟禁母親。”
文宗帝怒道“虧你還是讀書人,你這讓學子們如何看你?又如何看朕?”
他原本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耳提麵命幾句便罷了,奈何昨日有臣子進言。
如今正值春闈,盛京城中學子彙聚,墨韞本又是科舉出身,此事必須嚴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