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從袖中掏出一隻細小的毛筆,在舌頭上蘸了蘸潤濕,然後輕輕呸了幾聲。
然後又拿出一張極小的宣紙,在上麵小心翼翼的寫下了幾個字,正是此處的地址。
最後他竟還從懷中掏出來一隻信鴿,將信箋折好塞進了鴿腿上的信筒之中。
“去吧,去找你的主人,我辛苦躲了這一晚上,接下來可就全靠你了。”
風影將信鴿扔上天,信鴿撲騰著翅膀遠去,此舉並未引起宅中人的注意。
隨後他仗著絕頂的輕功,無聲無息的入了山莊,再悄然往有燭火的地方靠近。
那是一間書房,外麵有人把守,無法靠近,但房頂上無人,他便上了屋頂。
書房之中,這座山莊的主人徐永昌,殷勤的給坐在主位之上的蕭衍倒了杯茶。
蕭衍伸手接過,呷了一口,話語淡淡的開口,“寶華寺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徐永昌在他下首坐下,“至今未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可惜我們那麼多兄弟。”
蕭衍麵無表情,“寶華寺武僧眾多,他們失手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以後還有機會。”
陸遠奎問道“少主,虎符雖已到手,但我們用這虎符真的能調動鐵騎營嗎?”
他與徐永昌的地位相當,隻不過他在暗處,徐永昌在明,兩人相輔相成。
蕭衍也不確定,“先試試,若他們隱瞞不報,自可調兵,否則便將事情捅出去。”
徐永昌溜須拍馬,“少主聰明絕頂,雙管齊下,前可進,後可退,你還有何可擔心?”
陸遠奎解釋,“屬下並非懷疑少主的能力,著實是楚玄遲此人,詭計多端,不好對付。”
蕭衍冷嗤,“你太高估他,我在禦王府多日,他不僅未發現異常,還想將沐雪嫣交給我。”
楚玄遲多次向他暗示過,自己不看重門第,隻要他對沐雪嫣好,及笄後便可議親。
隻是他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楚玄遲做的戲,目的是迷惑他,讓他以為大家已中計。
徐永昌道“禦王妃也一樣蠢,少主曾在棲霞山攔過她的馬車,她卻至今未能認出少主。”
昔日之計便是他所出,彼時墨昭華與楚玄遲婚期已定,他想讓蕭衍與她搭上關係。
他自認為憑著蕭衍的能力,短期內也不是沒機會拿下墨昭華,屆時便可讓她做內應。
奈何墨昭華實在心狠,竟見死不救,害的蕭衍白白受了傷,回去養了好些日子。
“那倒不怪她,她當日並未出馬車,隻有尚書府的護院見過我,而我臉上滿是血汙。”
蕭衍為墨昭華說話,比起單純無知的沐雪嫣,他更為喜歡溫柔聰慧的墨昭華。
他甚至想過,等殺了楚玄遲,完成了自己的背負的任務,便將墨昭華帶回南昭。
以她的身份雖做不了他的妻子,但可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位,他不嫌棄她曾嫁過人。
因著這是去年七月乞巧節前的事,墨昭華尚未嫁入禦王府,風影並不知此事。
不過他已記了下來,等墨昭華從寶華寺回來,他定要如實稟告,好讓她知曉真相。
徐永昌冷哼,“那女人鐵石心腸,少主當時有意傷成那般,她竟也忍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