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乙道“誰不知那丫鬟是替罪羊啊,墨家人裝傻不敢報仇,你怎也跟我裝傻?”
婦人甲訕訕道“那不是猜測麼?我們無憑無據,可不敢胡說,要不祁王殿下得治罪。”
“祁王殿下越是這般,不越說明心裡有鬼麼?”婦人乙越說越來勁,聲音也大了些。
翠萍怕墨淑華難受,趕緊勸她離開,“小姐,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這家看著不太適合您。”
寒霜也連聲附和,“前麵有家首飾鋪子不錯,很多官家小姐都喜歡去買,小姐要不也去看看?”
翠萍接話,“奴婢也知道那家,小姐去看看吧,裡頭東西雖有點貴,但夫人說今日小姐可隨便買。”
“娘親付錢嗎?”墨淑華月例銀子有限,平日又愛出門,月月入不敷出,那家鋪子的首飾還真買不起。
“對,小姐儘管買喜歡的,銀錢的事自有夫人負責。”翠萍出門之前,早已被薛氏好好交代了一番。
知女莫若母,薛氏自是知曉墨淑華手頭緊,念在她受了大委屈的份上,薛氏也樂得多給她些銀錢。
薛氏既是商家女,家底那是真的豐厚,當初薛家怕她高嫁會受委屈,給足了嫁妝,自是不缺錢。
墨淑華因此絲毫不心疼銀錢,當即帶著寒霜和翠萍去了前麵的首飾鋪子,那兩婦人並未跟來。
她進去便開心的挑著首飾,正在試戴一隻手鐲時,一位小姐打扮的人正在跟丫鬟低聲說話。
小姐疑惑的道“以前我聽說墨家小姐挺厲害的一女子,怎麼這次會肯吃這麼個啞巴虧?”
墨淑華試戴的動作猛然一僵,真是走到哪都有議論聲,幸好戴了帷帽,否則又要丟人。
丫鬟歎氣,“再厲害也隻是個官家女子,還是個五品官,又怎能比得上祁王庶妃呢?”
小姐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倒也是,連禦王妃被栽贓嫁禍都沒說什麼,更何況是墨小姐?”
丫鬟又道“那可不一樣,查清真相後,禦王妃又沒什麼損失,墨小姐的清白卻是真沒了。”
一語驚醒夢中,墨淑華原本還被薛氏拿墨昭華來勸,覺得人家不計較,她也不好計較。
如今看來人家是沒必要計較,反正查明了真相,唯一的苦主隻有自己,她真不該善罷甘休。
小姐點了點頭,“有道理,可惜墨小姐人微言輕,心中再怎麼恨,也不敢對祁王庶妃做什麼。”
丫鬟義憤填膺,“也就是墨小姐性子太弱,這事若發生在奴婢身上,奴婢就算死也要拉仇人陪葬。”
小姐不讚同,“墨小姐未必是性子弱,而是為了家人,不敢得罪祁王,否則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丫鬟卻不以為然,“祁王庶妃無理在先,祁王若真因此對付墨大人,坊間的口水都足以將他淹沒了。”
小姐反倒安撫起了丫鬟,“好了好了,你彆說了,人家正主都不在意,你一個小丫鬟有什麼可氣?”
“正因為奴婢是丫鬟,才更該氣。”丫鬟振振有詞,“那燕兒不就是丫鬟麼?卻成了個替死鬼。”
“原來你是兔死狐悲呀。”小姐恍然大悟,“你放心,小姐我沒這麼壞,定然不會如此對你。”
主仆倆聊了會兒,順便試了幾件首飾,但小姐都沒看上,最終兩手空空的帶著丫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