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段金提醒了一句,“隻是這西陲的戰況越來越好,容瀟回來怕是要得陛下重用。”
楚玄懷橫眉豎眼,“容家的人都是些死腦筋,壓根沒辦法拉攏,本王不如把目標放在宋家。”
段金又道:“宋家本就與容家交好,險些結了親家,德妃與寧妃又情同姐妹,未必容易拉攏。”
“正因他們險些結親,才更好利用。”楚玄寒冷笑,“宋承安至今未婚,宋家對容家怎會沒怨言?”
段金不禁擔憂起來,“可容清已與墨韞和離,若是宋承安班師回朝,兩人會不會反而有了機會?”
“不可能!”楚玄懷斬釘截鐵,“容清不過是個棄婦,如何配得上宋承安?宋家豈能要這樣的兒媳?”
段銀連聲附和,“就是,彆說宋家是伯府,便是屬下這等出身之人,都看不上被掃地出門的棄婦。”
“容清是主動和離,自是算不得被掃地出門,且……”段金還想多言,卻被楚玄懷不悅的打斷。
他極其不耐煩,“夠了,縱使宋承安冥頑不靈,我們屆時搞些破壞便是,哪來這麼多的顧慮?”
“是,主子。”段金知他脾氣暴躁,不想聽的時候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得乖乖閉上嘴。
第六日。
墨昭華還是未醒。
楚玄遲也依舊告了假在家作陪。
霧影讓楊忠假扮菜農,垂頭推著車進了王府。
隻是楊忠最後去的並非廚房,而是楚玄遲在前院的書房。
如今的禦王府,外麵看著還是楚玄遲初歸時的模樣,實則人心早已變。
從文宗帝到各方的人眼線,能找出的全給拔了,不是趕出府便是調去莊子。
禦王府現下是真正的禦王夫婦當家,尤其是前後院的兩個主院,都是可信之人。
楊忠低眉順眼的走進書房,並不敢抬頭看楚玄遲,“小人拜見禦王殿下……”
“無需多禮。”楚玄遲自己不便起身,便吩咐霧影,“霧影,快扶老人家起來。”
霧影將楊忠扶起,態度極為尊重,“老人家快請起,這邊坐,喝杯茶,且歇息會兒。”
楊忠被這一幕搞得既心慌又擔憂,“小人惶恐,殿下有話可直說,小人是萬萬不敢坐下。”
“好,那本王便也不拐彎抹角。”楚玄遲直接問,“請問楊爭流可當真是老人家的親孫子?”
“殿下怎會有如此一問?”楊忠的心一沉,不禁緊張,還有些害怕,“爭流自然是小人的孫兒。”
他這些年從未睡過踏實覺,做夢都怕有人找上門來,問他楊爭流的事,結果噩夢竟成了真。
楚玄遲語氣溫和,不急不緩,“可據霧影調查,你們一家對楊爭流的態度與對旁人並不一樣。”
楊忠解釋道:“那是因爭流自己爭氣,從小會讀書做文,我們為了將來,也要好好培養他。”
楚玄遲又問,“他再爭氣,那也隻是小輩,何須老人家對他卑躬屈膝,竟如同奴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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