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鄰居大嬸道:“楊大爺,你們家小二子出息了,以後彆忘了我們這些窮鄰居。”
一個中年男人道:“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楊大爺送小二子上學堂,就你冷水潑的最勤快。”
鄰居大嬸麵色訕訕,說不出話來,轉身回了自己家,看到好吃懶做的兒子,隻能無奈的歎氣。
她哪不知科舉能入仕,隻是她兒子不善讀書,一提筆就嗬欠連天打瞌睡,她便隻能嫉妒楊爭流。
其他的鄰居紛紛向楊忠賀喜,還有催著他辦宴席的,平日裡門可羅雀的家門口,如今卻人滿為患。
等小五子回來時,擠都擠不進去,隻能扯著嗓子喊,“爺爺,爺爺,我已經把二哥喊回來啦。”
圍在門口的鄰居們聞言,趕緊讓出一條道來,而楊爭流就從這條路直接走到了報喜人麵前。
報喜人拿出一封金花帖子遞給他,“楊公子,恭喜您高中狀元,這是捷報,您請收好了。”
楊爭流得知自己中了狀元,暗鬆了口氣,“多謝大人,辛苦走一趟,請進屋裡喝杯茶歇會兒。”
他雖學富五車,才思敏捷,可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發揮的都有些失常,未能奪得第一名。
當時鄉試揭榜後,學院那些不喜他,欺負他的同窗沒少笑話羞辱他,還說院長看走了眼。
報喜人笑道:“狀元郎客氣了,不用麻煩,職責所在,也不辛苦,捷報已送達,告辭。”
楊爭流從袖袋中掏出賞錢,“既是公務在身,不便逗留,那這點心意且收下,請兄弟們喝酒。”
他對自己有信心,哪怕不是狀元,那至少也是進士,便提前準備好了些銀錢,好給報喜人。
報喜人連聲拒絕,“不用不用,老先生剛才已經打賞過,再拿可就太不厚道,告辭告辭。”
下午,楚玄遲放衙便趕回了禦王府。
他直奔後院廂房找墨昭華,“昭昭,真有意思,我表弟是狀元,你表弟是榜眼。”
墨昭華笑著起身去迎他,“確實有意思,兩個武將世家,偏生出了兩個文人。”
楚玄遲笑意盎然,“晚廚房多做幾個菜,喊上雪兒與嘉敏一起用膳,我們也熱鬨下。”
墨昭華眨眼,“菜可以加,慕遲喝點小酒,人是喊不來,因為她們如今都在輔國公府。”
“嘉敏不僅自己回去了,還把雪兒也一並帶走了?”楚玄遲道,“她們已這般親密無間麼?”
“如此不好麼?”墨昭華壓低聲音,“兄長是好友,妹妹也是手帕交,這關係不是又近了一步?”
“還真是,哈哈……”楚玄遲朝墨昭華伸手,“看來他們兩家緣分不淺,與我們也關係密切。”
墨昭華抓住他的手,“表兄即將弱冠,雪兒今年也要行及笄禮,依慕遲來看,他們兩人可有姻緣?”
楚玄遲將她拉了過來,“護國公府還未沉冤昭雪,雪兒也未認祖歸宗,外祖父與大舅父怕是看不上。”
墨昭華坐在他腿上,“身份不是問題,外祖父並不在意,否則當日舅母如何能進輔國公府的門?”
鐘離秀雅的出身並不算高貴,至少從門當戶對來說,他們家與輔國公府差距頗大,是她高攀。
這換做是彆的高門世家,大多是不會讓她做正妻,充其量也隻能做個貴妾,甚至隻是良妾。
楚玄遲道:“我自是樂意親上加親,不過有了昭昭之後,我覺得感情最為重要,婚姻不好勉強。”
“感情也需要時間和機會,才能培養起來。”墨昭華打住話題,“但此事不急,我們先看看情況。”
楚玄遲點頭,“確實不急,我想多留雪兒兩年,畢竟等她出閣便不好時常回來,而我親人又少。”
聽得此話,墨昭華想到了輔國公,他也是要多留容悅在府裡兩年,所以及笄至今都還未議親。
墨昭華笑了笑,“妾身也隻是話趕話說到這,並未細想,慕遲既不舍,那我們多陪陪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