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憋了一肚子氣,臉都氣紅了,當即與冷延回了院子。
他們同住一個院子,分彆住東廂房與西廂房,但此刻他們同進了一間廂房。
冷延關上門,刻意壓低聲音,“冷鋒,你今日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頂撞主子?”
冷鋒怒道“我受夠了,主子毫無鬥誌,為了個庶女搞成如今這般,我大不了降職。”
他奉承楚玄寒的前提是有利可圖,但如今楚玄遲得寵,雙腿又可能治愈,有了奪嫡的希望。
楚玄寒想奪嫡,本就有晉王這個勁敵,再來一個楚玄遲,機會愈發渺茫,那他還圖什麼?
若楚玄寒願儘心謀劃他還能釋懷,偏偏墨瑤華惹出這麼多禍事來,楚玄寒卻不肯舍棄。
他沒女人,也不懂那些情愛,他認為女人如衣服,給了身份地位即可,沒必要過於寵愛。
以前墨瑤華沒惹事,他還能容忍,如今她連累了楚玄寒,他便越看越不順眼,奈何還說不得。
冷延明白他的心情,“你冷靜些,主子對王妾已變心,假以時日,定不會再耽於兒女情長。”
冷鋒咬牙,“我又何嘗不想冷靜,可你自己想想,那女人惹出多少事?換做是我們小命早沒了。”
“哎……”冷延歎氣,“我們人微言輕,除了忍受,又能有什麼辦法?你也莫要想太多,徒添煩惱。”
冷鋒斂眸,“我再觀望幾個月,主子若還是這般,我便主動請辭,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可是已有了去處?”冷延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便試探著問,“莫不是有人給了你好處?”
他懷疑晉王或者太子黨許了冷鋒好處買通,不過這隻是突然的想法,他沒來得及仔細分析。
“我又何須彆人給好處?”冷鋒並未承認,“我隻想有個盼頭,哪怕闖蕩江湖都比這好。”
“那便先觀望吧,如今主子變了心,王妾早晚會失寵,王妃又有孕,主子還是有機會。”
冷延跟著楚玄寒多年,他對墨瑤華的心思如何,自己是一眼便能看出,情分真快被消耗光。
“但願如此。”冷鋒態度好了些,“隻要主子儘心謀劃,即便是失敗了,我都不會怪他。”
奪嫡本就有很大的風險,可他寧願是楚玄寒不如彆人,也不願意是被一個女人所毀了。
是夜,禦王府。
楚玄遲剛從書房忙完回廂房。
墨昭華讓琥珀準備浴湯,而後伺候他沐浴更衣。
她一邊為他搓背一邊道“今日楊公子著實是很危險,險些便受了傷。”
楚玄遲嘴角噙著淺笑,“昭昭無需擔心,我早已安排了暗衛,能保他無憂。”
“那妾身猜的倒是沒錯。”墨昭華話鋒猛然一轉,“但不知旁人又會如何猜測。”
上午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暗衛在與蕭衍交手,待禁衛軍過去後,他才悄然離去。
當時墨昭華看他隱入人群便不見,立時猜到那是暗衛,而以楊爭流的家世,如何請得起?
容慎也有暗衛跟著,可他的暗衛除非得了容慎吩咐,否則絕不會主動出手救楊爭流。
楚玄遲恍然大悟,“昭昭竟詐我的話,真讓我防不勝防,莫不是怪我沒提前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