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如何!”尚未成年的男孩,依舊趾高氣昂。
那人再度開口,卻字字珠璣,"學會韜光養晦,方能保身立命。"
明明那人也不過就比他大了幾歲而已,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他有種想要臣服的衝動。
“我若不願呢!”
“為何不願?”年輕的男子依舊帶著滿臉的桀驁,似是並不讚同他的話。
謝沅稚嫩卻帶著傲氣的聲音說道,“吾輩雖年少卻也心懷家國,欲以所學報效朝廷,又怎能因畏懼而藏拙?”
那人波瀾不驚的眼神似是有一閃而過的讚許之色“少年有誌!”
“然則,缺少審時度勢,過於鋒芒畢露容易累及在意之人。”
“再者,你可覺得你們的皇帝陛下是個足以讓你效忠之人?”清冷又桀驁的聲音,帶著對南寧帝王的滿滿的諷刺之意。
那時謝家二公子尚未有心悅之人,在意的自然就隻家人。
他是個聰明的,聽了那人之言,自然知道所言極有道理。
他亦不是執拗的人。
不同於他的父兄。
父親明知今上並非良主,卻也願意為他在沙場拚死,儘管他們這位皇帝陛下,有時候做的事情確實令人發指。
他也曾開口勸過,被父親狠狠罰了三十軍棍,差點死在刑罰之中。
等養好了傷,又罰了他三個月禁閉。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父親也不見得有多忠於宋家,但是怎麼就這樣的要為他們宋家
皇朝守著這西境之地呢?
至於他長兄,那就更難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親在懷著長兄的時候,看多了忠君愛國的話本子。
有時候連父親都對他的一心報效朝廷,直搖頭。
此刻他聽了麵前之人的話,頓時心中一震,仿佛突然明白了,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這人告訴他,懷才而內斂才是對謝家最好的保障。
他已經有一個天生將才的長兄了,還有一個天生神力的弟弟,謝家不能再出一個謀策過人的二公子了。
一點即透的謝沅聽明白了那人話中之意。
再這樣下去,南寧的君主會容不下謝家的。
功高蓋主是其一,心生忌憚是為其二,嘴碎妄言是為其三。
隻是那時尚且稚嫩的他,神色裡帶了不甘再次開口問道,“憑什麼!”
“憑二公子聰慧!”
“我也想要留名後世!”
“那你就暫且蟄伏,待本王歸來時,便是你謝沅出山之日。”
“你是何人?我為何要信你?”
“且到那時你便知道了,本王要這天下大統,你做我的軍師如何?”
“軍師?”
“謝家二郎,是擔心自己做不到!”那人毫無愧疚的引誘著年幼的少年。
“自然不怕!一言為定!”即便是聰慧的孩子,那也還是孩子,一激便應了。
“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