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穿過一座小院後,走在長廊時陳季末忍不住開口問道。
雖然他明知那個早已被藥物侵占了所有理智的人,根本不會回答他。
“是本王!”
一道如來自地獄一般的冷冽的聲音從他們身前,不遠處響起。
充斥著殺意吼聲,讓陳季末和蕭征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二人不約而同的抬眼望去,隻見長廊的儘頭站著一高大的黑影,夜色中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是渾身的戾氣,卻怎麼也無法讓人忽視。
而簡直則似有感應一般的,在陳季末的懷中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向那道黑影,那雙迷離的眸子突然變得清澈了一瞬,他喃喃地喊道“殿下……救我!”
來人正是顧南殤。
他一得到消息便疾馳而來,卻還是沒有能護住他最重要的人。
心裡怒意滔天,恨不得將蕭家和陳家連根拔起。
但是……在他的目光落到簡直身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看見簡直那張因為藥物作用而潮紅不堪的臉,看見他迷離中透著濃濃的渴望,看見他無意識地在陳季末懷中扭動,企圖尋找一絲解脫。
那一刻,顧南殤的心疼得幾乎要裂開。
“放開他!”顧南殤的聲音低沉但帶著極致的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似在隱忍著滔天的怒意。
陳季末和蕭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和不安。
他們想不通,這事怎麼會牽扯到整個北滄都不敢去招惹的雍王殿下了?
那個在戰場所向披靡,殺伐果斷,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條鮮活生命的雍王,怎麼會與南寧的降臣扯上關係的?
一個激靈,二人都想到了簡直口中的“殿下”二字,莫不是……
陳季末和蕭征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要站立不穩了。
他們清楚的知道,得罪了雍王幾乎沒有退路可選,他誰的情麵都不講,即便是陛下和皇後的話,他也不會聽。
一道人影從陳季末的麵前掠過,在他尚未反應之際,便覺懷裡一空,等到那身影立定,陳季末再看過去的時候。
隻見顧南殤已經把簡直穩穩的抱在懷裡了。
簡直在顧南殤的懷中似乎找到了依靠,他無助地攀附著顧南殤的肩膀,呢喃聲中滿是依賴“殿下……習之好難受……”
顧南殤的眼神冷冽如冰,但在轉頭看向簡直時卻化為一汪溫柔,他輕撫著簡直的後背,想以此安撫他的不安“乖,沒事了,我來了。”
陳季末和蕭征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從不曾想到簡直竟是顧南殤的人。
顧南殤的安撫了一陣簡直後,視線再次轉向蕭征和陳季末。
若是眼神能殺人,陳季末和蕭征此刻估計已經被顧南殤冷冽的眼神直接殺死了。
蕭征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道“雍王殿下,我們不……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這是真話,若是知道簡直與雍王有關係他絕不會牽扯他進來。
姑母常勸他如今顧南殤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他們要忍讓一二,隻有等到表哥成為儲君,他們才能把顧南殤連根拔起。
顧南殤隻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敢肖想他的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