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澳門一處碼頭處停靠了幾艘福船,並且靠近碼頭附近的一所大宅院外,密密麻麻的站著數百人,並且,這些人全都是精壯的漢子。
而這所大宅院正是如今楊琮的府邸,畢竟楊琮現在可是劉香海盜集團的二號人物,又是佛郎機人新任命的買辦之一,實力和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可這麼多人聚集在此處不會引起澳門當地佛郎機人的注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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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今的佛郎機人也正處在進退維穀的境地。
首先,荷蘭人在海上步步緊逼,佛郎機人的海軍實力被荷蘭人大幅度削弱,已無太多力量保護遠東的貿易。
其次,鄭芝龍又依托中左所和台灣笨港,控製了通往日本及福建周邊的海貿。
佛郎機人想要通過鄭芝龍的地盤,需要花費大量的銀錢購買寫著“鄭”字的鄭芝龍旗號才能安全通過,否則根本不予以通行,而強闖者,隻會被鄭芝龍的船隊圍剿。
雖然曾經鄭芝龍在澳門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成為了一名基督教徒,並且還取名尼古拉,與佛朗機人關係不錯。
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的佛郎機人同鄭芝龍的關係也特彆的要好,甚至當日本幕府禁止葡萄牙人前往日本貿易時,鄭芝龍還主動出麵協助葡萄牙人,他派船來澳門,裝載葡萄牙人的貨物,運往日本,並且隻收取運費,利潤全歸葡萄牙人所有。
可所有的美好都隨著鄭芝龍的權利越來越大而變得扭曲起來,如今鄭芝龍已不再需要依靠葡萄牙人的勢力,因為他現在背靠大明,就連強大的荷蘭人想要在大明和日本做生意也不得不仰仗他鄭芝龍的鼻息。
因此,早已被荷蘭人打壓的喘不過氣的佛郎機人,對於鄭芝龍來說,早就失去了價值。
所以,佛郎機人隻能在向鄭芝龍低頭的同時,挑選其他符合他們要求的合夥人。
而突然崛起的楊琮則成為了佛郎機人理想的合作夥伴之一(另一個則是劉香,雖然在明麵上楊琮還是隸屬劉香的海盜集團,但實際上,隨著楊琮日益高漲的聲望和麾下數十艘海盜船及上千名海盜的勢力,雙方明麵上還是一體,實際上早已各自為政,),因此,楊琮在澳門也擁有了一定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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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處早已修建好的高台上,楊三生看著眼前數百名精壯的漢子,清了清嗓門,拿出自製的簡易擴音器,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我叫楊三生,相信大家都應該認識我,今晚你們將隨船前往泉州府或漳州府,不過,你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們需要留在澳門繼續生活,讓你們離開自己的父母、妻兒以及兄弟姐妹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幾年前,你們還是一群難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是我和我父親收留了你們,讓你們有吃有住,不至於餓死在荒郊野外。
可如今,這種好日子正離我們越來越遠,因為如今的澳門屬於這些外來的佛郎機人,我們所有人都處於寄人籬下的狀態,今天,我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你們每一個人獲得屬於自己土地的機會,隻要成功,我將會給予你們每人一百畝土地的賞賜。”
當楊三生說完這句話,台下的這些精壯漢子全都驚呼起來,這些話甚至把楊琮也給嚇了一跳,要知道,這裡可有五百人,每人給一百畝土地的話,那可是五萬畝地,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要知道,他們家可是海盜,五萬畝地根本拿不出來,現在居然要拿出五萬畝地賞給這些人,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少公子,此話可當真??!”
隨著驚呼聲逐漸變小,台下的其中一人聲音中帶著激動,顫顫巍巍地問道。
“當然!本公子說一不二。”
楊三生自信的微笑道。
隨著楊三生的話音落下,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質疑聲響起
“少公子,每人一百畝地可不是鬨著玩的,少公子的家中怕是連幾千畝地都拿不出來吧!”
當這道質疑的話音落下後,台下的眾人也紛紛起哄,無數道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楊三生,就連楊三生的父親楊琮及其屬下也懷疑起了楊三生的話。
畢竟一個連幾千畝土地都拿不出的人,怎麼可能拿出五萬畝地賞賜給數百人。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懷疑,而我現在的確沒有任何土地,甚至連一畝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