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鄒維璉思索太久,一艘中左所的快船就抵達了泉州港,船上下來幾人,急衝衝的就往鄒維璉的巡撫府邸跑去。
“報!巡撫大人,中左所海防鄭遊擊有急件送到!”
聽聞鄭芝龍有信送來,鄒維璉急忙拿過信件,拆開信封仔細閱讀。
半晌,看完信件的鄒維璉喃喃低語道
“這鄭芝龍居然主動讓我詔安這些海寇。”
原本鄒維璉還在思索是否詔安這個問題,可關鍵是,他要是主動詔安的話,很可能會得罪鄭芝龍。
雖說鄭芝龍隻是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身為巡撫的他,根本就不用鳥他。
但如今海疆安寧隻能依靠鄭芝龍一人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得罪,所以他之前才會猶豫。
可現在不同了,鄭芝龍竟然主動送信讓他隻詔安楊琮一部,這就讓鄒維璉有些不滿了。
這些武夫居然還敢在他們這些文官麵前指手畫腳?
本來,鄒維璉是打算詔安劉香及楊琮兩人,畢竟此二人實力強勁,並且還能在海戰中擊敗鄭芝龍,說明此二人能夠製衡閩粵海域一家獨大的鄭芝龍,哪怕劉香曾經也拒絕過熊文燦的詔安,但此一時彼一時,說不準這次劉香就接受詔安了呢。
可如今鄭芝龍卻隻讓他招安楊琮,卻對劉香隻字不提,這不明擺著是想讓劉香和楊琮兩人內訌,他鄭芝龍好坐收漁翁之利嗎!
自明朝中葉開始,文官集團對武官集團就擁有了絕對的壓製力,哪怕曾經身為一品的總兵,見到比自己低好幾個品級的文官也要低頭獻媚。
如今隻不過是有些宵小鬨事,就讓這些武官開始目中無人,蠻橫無理。
特彆是那鄭芝龍,以往有好幾次都能留下活口,招降之後都可以為朝廷效力,但那鄭芝龍卻不管不顧,全部處死,導致他鄒維璉對海防一事,什麼事都得依仗那鄭芝龍。
此時,鄭芝龍更是想利用自己讓劉香和楊琮內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這讓早就有些不滿鄭芝龍的鄒維璉大怒。
“哼!匪寇就是匪寇,哪怕是穿了一身官服,依然是匪寇!”
一想到鄭芝龍戰敗之後,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指揮自己,並隻為自己的利益著想時,鄒維璉大怒。
本來鄒維璉之前還有想法想要招安,可如今看到鄭芝龍的信件後,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明白,如今能夠製衡住鄭芝龍的隻有劉香和楊琮二人,一旦讓此二人內訌,鄭芝龍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再次雄霸閩粵海域。
屆時,他這個福建巡撫的權力還真不見得有鄭芝龍這個海防遊擊的權力大。
生氣歸生氣,但有些事情該做還得做,否則,進退維穀的最後還是自己,不過,有些事情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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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笨港
如今這裡可謂是處處都是歡聲笑語,隻是休息了一天的楊三生就醒了過來,而楊三生的蘇醒也讓所有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蘇醒後的楊三生第一件事就是論功行賞,此役,蔣西山等共497人為占領笨港的頭功(原本五百人,不過有三人死於疫病,但並不妨礙這三人的家屬獲得賞賜),其次,血戰施大宣及甘輝二人船隊的鐘斌部為次功,最後,剩餘之人皆有封賞。
很快,楊三生就把僅剩的銀錢給全都分發了出去,當然,這些銀錢隻是噱頭,更主要的是,這些獲賞之人都得到了土地的獎賞,從一百畝到二十畝地不等,所有獲得土地封賞的人都歡欣鼓舞,隻是苦了那些早年就來笨港開墾的第一批居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