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楊三生沒有回話,而是猛然跪下。
“下官有罪,懇請大人恕罪!”
看到楊三生突然跪下,沈猶龍的怒火這才消了一些,說道。
“請來吧,本官恕你無罪。”
“謝大人寬恕。”
楊三生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大人,並不是下官不與大人說此事,而是此事,事關重大,要是大人剛任福建巡撫,麾下就有武將造反,恐怕大人難辭其咎。”
楊三生此話並不是敷衍沈猶龍,按照明末這些文官的尿性,這些人大部分都不通曉軍事,但卻喜歡在兩軍交戰時指手畫腳,為了不露出破綻,他需要主動讓沈猶龍意識到他心中的秘密,當然,這個秘密是楊三生故意暴露給他的,因此,他此番話漏洞百出,沈猶龍這種文官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哼!楊遊擊真是有心了,本官今日與楊遊擊初見,楊遊擊就處處為本官著想,楊遊擊真是一位赤膽忠心之人呐!”
聽到這些話,沈猶龍哪能不知道楊三生心中在想些什麼。
如今福建沿海這一帶,能與鄭芝龍抗衡的隻有這楊家父子,要是鄭芝龍真的要造反,當一個海上逍遙王,到時候,大明想要派兵剿滅鄭芝龍,必然會命這楊家父子為先鋒,到時候,楊家父子必然會損失慘重。
現在這楊三生如此行事,必然是不想他沈猶龍立刻下令剿滅鄭芝龍。
“大人,下官這般行徑,全是為了我大明百姓考慮啊,前些日子下官雖然剿滅了倭國薩摩藩麾下的倭寇,但下官麾下水師也損失慘重,要是再強行與那鄭芝龍交戰,恐怕不會是那鄭芝龍的對手,屆時我福建水師儘失,何人還能與那鄭芝龍抗衡,而那鄭芝龍要是再次落草為寇,我福建沿海百姓還有何人能護其周全,還望大人明察。”
楊三生繼續扛著大義的名義說道。
聽聞楊三生的話,沈猶龍先是一愣,沒想到這個楊三生還真的考慮了這麼多,但隨即也明白,這楊三生這麼說,還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實力。
“哼!念在福建百姓的份上,此事本官先暫且不究,你先把鄭芝龍與倭國薩摩藩的通敵信件拿給本官看看。”
沈猶龍現在心裡也清楚,鄭芝龍實力強大,且根基都在海上,要是貿然與之開戰,怕是會再次造成福建沿海海寇肆掠的情形,屆時,就算他處置了楊家父子,但這口大鍋,還是得由他來背著。
聽到此話,楊三生立馬規規矩矩的把鄭芝龍與薩摩藩的來往信件交了出去,其中算計楊三生他們的信件,楊三生並沒有交上去,要是讓沈猶龍知道鄭芝龍隻會針對自己,怕是會坐山觀虎鬥,而交上去的那些信件內容,都是無關楊三生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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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豈有此理!這個鄭芝龍真是該死!”
不多久,看完信的沈猶龍臉色鐵青,怒罵道。
“大人息怒!”
楊三生適時的勸解道。
“大人,鄭芝龍壟斷倭國貿易由來已久,如今我等想要一舉拿下鄭芝龍,須得從長計議,否則,福建沿海百姓危矣。”
“嗯,你說的不錯,鄭芝龍此獠水師實力強大,的確不容小覷。”
沈猶龍點了點頭,同意了楊三生的說法。
“既然如此,楊遊擊對此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