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的心中異常緊張,鄭基隻是下意識的讓部隊進入緊急狀態,但有腦子的人都清楚,這濟州島水營也就千人規模,二十幾條小破船,且士兵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要想抵擋這些紅夷蓋倫船的進攻,無異於癡人說夢。
好在鄭基等人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些紅夷的蓋倫船距離水營不到一海裡的位置停了下來,並從那艘最大的蓋倫船上放下一艘小艇,小艇上有三人,其中兩人劃著小艇,奮力的向著水營靠近。
“鄭大人,咱們該怎麼辦?放這幾個人進來?”
一名小兵疑惑問的問道。
按照水營的規矩,非本國船隻都禁止靠近水營,違者重罰。
但現在誰都清楚,要是阻攔這艘小艇上的人靠近水營,下一秒,怕是整個水營都將被紅夷蓋倫船的大炮洗禮,用紅夷的話來說,就是用炮彈送他們去見上帝。
“混賬!這還需要問!趕快派人把那幾位大人請過來,並派人回城中告訴金哏大這裡發生的事情。”
鄭基直接一耳光打在問問題的小兵臉上,這種事需要問嗎?沒腦子的嗎?
“是,是,小人遵命。”
被打的小兵沒敢反駁,立刻奔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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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三名小艇上的人就被迎接到鄭基的營帳中。
“不知這位洋大人來濟州島所為何事?”
當那三人進入營帳中時,鄭基一眼就看見了身穿鎧甲的荷蘭人,並無視了另外兩人,諂媚道。
此次前來的三人,一人是樸部承,一人是飛獅號的艦長馮保,另外那個荷蘭人則是飛獅號的大副格特曼。
格特曼曾是東印度公司雇傭來的水手,被俘後,格特曼非常配合,主動教導其他水手操作三桅帆船和蓋倫船,並積極學習漢語,很快就成功的混到了大副的職位,日子過得也比其他同胞可好太多了。
“蠢貨!這位樸大人才是此行的上官!”
格特曼聽到眼前這個朝鮮軍官對著他諂媚,立刻出聲嗬斥對方。
原本被無視的樸部承正要發怒,聽到身旁的荷蘭人居然開口斥責對方,並說自己才是上官,胸口頓時不由自主的挺拔起來。
“他?”
鄭基被罵的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
不過,鄭基被格特曼一罵,頓時覺得眼前這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有些眼熟。
“教旨到!”
樸部承也不想拖時間,把手中之物高舉,開口就是王炸。
“教旨?!”
“什麼教旨?”
“大王的旨意?”
樸部承這句話,頓時讓鄭基以及營帳中其他朝鮮軍官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