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錢六,乃是總兵祖大樂麾下騎兵什長,敢問好漢貴姓,隸屬何人麾下?!”
一處偏僻的樹林中,錢六翻身下馬,上前走了幾步,對著眼前之人拱手道。
“在下周彭,至於是何身份,還望錢兄恕罪,恕在下不能如實相告。”
說到這裡,周彭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錢兄請放心,我等此番是特來相助鬆山城內的明軍。”
錢六聞言,思索了片刻,對方既然不願說出身份,他也不好強求,不過,既然對方是來相助的,那自然是友軍了,於是他再次開口道“既然如此,錢某也不為難周兄,不過周兄可否告知在下,此番你們有多少軍隊前來相助?”
然而,錢六這話剛說完,一陣肚子咕咕叫的聲音突然從錢六的肚子中傳了出來,頓時讓錢六好生尷尬。
一旁的周彭自然是聽到了動靜,立刻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立馬從放在馬背上的包裹中,拿出了不少乾糧和水囊。
“鬆山城被困半年,想必城中的糧食已經見底了吧。”
周彭拿著食物和水囊,遞到錢六的手中。
同時,周彭身後的六名士兵,也把食物和水囊交到另外八名明軍騎兵的手上。
見到食物的錢六,雙眼放光,不過,對方手中遞過來的食物,並非是餅或飯團之類的乾糧,而是像圓形的一個球狀物體,這種形狀的食物,錢六從未見過。
“這東西名叫土豆,乃是我軍中常見的行軍乾糧。”
看到錢六眼中閃爍著疑惑的神色,周彭立馬解釋道。
同時,周彭也拿起一塊土豆,放到嘴邊吃了起來。
見此情況,錢六也不疑有他,道了聲謝,急忙接過土豆和水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如今鬆山城中缺糧,哪怕是他們這些高危職業的哨探,也都隻能吃到一個半飽,更何況,昨天半夜他們就從城中出來探查消息,直到現在,可都沒有吃過任何食物。
很快,錢六就吃完三個拳頭大小的土豆,猛灌了幾口水後,這才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唇,心裡嘀咕道“這叫土豆的東西,還真好吃。”
擦完嘴後,看見周彭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錢六有些尷尬,急忙把剩下的食物遞了回去,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周兄見笑了。”
“無妨,剩下的這些食物,錢兄拿著便是,這些東西,我軍中並不缺。”
周彭並沒有把食物和水囊接過來,反而開口說道。
錢六聞言,也沒有矯情,把水囊和剩下的幾塊土豆收好後,這才問道“周兄可以告知在下,此番你們來了多少人嗎?”
“還請錢兄恕罪,周某不能透露軍中機密。”
這一次,周彭正麵回答了錢六的提問。
“為何?!!!既然你們是來救援鬆山城的,為何不肯告知在下詳情!?”
“我軍主將曾說,若是遇見明軍哨探,絕不允許透露我軍中的詳細情況,因為,人心難測,若無我軍援救,鬆山城就是一座死城,錢兄請捫心自問,城中所有的明軍,全都如錢兄這般視死如歸嗎?!”
錢六聞言,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他沒有再繼續提問,因為,哪怕是作為一名小兵的他,都覺得周彭說得對,但作為一名明軍士卒,他絕不允許自己向韃子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