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安和江道齊兩人,分彆站在左右兩翼方陣中心搭建的高台之上,正舉著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清軍大陣。
因為,他們兩人知道,如此排兵布陣之法,清軍必然會派主力猛攻兩翼最外側的其中一個方陣,為了鼓舞士氣,他們兩人這才親自來到最危險的方陣之中。
雖說這般布陣,很容易遭到針對,但這種布陣之法有一個好處,一旦進攻其他三個方向的敵軍偏師潰敗,那麼,敵軍的主力部隊就將麵臨被包圍的風險。
因此,為了儘最大可能的消滅清軍的有生力量,高安和江道齊這才兵行險招,當然,這招看似危險,但方陣之中隱匿起來的火炮,才是關鍵。
此番,他們並不打算對清軍進行遠程火炮洗禮,而是打算,等到清軍靠近方陣百餘米的距離,才會命火炮開炮,這樣一來,火炮的威力就能發揮到最大的效果。
雖然這種做法,火炮也許隻有開一炮的機會,但兩百門火炮近距離射擊,必然會給敵軍前排衝鋒的士卒造成重大傷亡,若是敵軍主力部隊遭遇此等打擊尚且能承受住,可一旦是偏師遭到這等炮擊,士氣必然崩潰,而這,才是高安和江道齊的最終目的。
以四個方陣中的其中一個被包圍發生白刃戰的風險,快速擊潰另外三支敵軍偏師,然後三個方陣快速包圍敵軍的主力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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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韃子已經掌握了部分對抗火器的技巧。”
高台上,江道齊舉著望遠鏡,隱約看見清軍士卒正在用水打濕棉布,並把棉布纏繞在盾牌上時,喃喃自語道。
不過,江道齊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擔心,棉布打濕並纏繞盾牌,雖然可以有效的抵禦火銃發射的子彈,但也就隻能擋住兩三顆而已,若是以這種方式應對大明的火銃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隻是,清軍麵對的並非是大明的火銃手,而是靖海侯麾下的火銃手。
大明使用的火銃和靖海侯使用的火銃,完全就是兩種武器,其威力、射程、耐用性,全都不在一個等級之上。
若是清軍打濕棉布並纏繞盾牌自是能夠擋住明軍的火銃,但麵對靖海侯的火銃,最多也就能擋住一兩顆,若是被接連擊中,盾牌必然會碎裂。
雖說盾牌被棉布包裹,不會被子彈擊碎,但此時被棉布包裹的盾牌早已碎裂,接下來的子彈,必然會直接射穿棉布。
江道齊之所以會這麼有信心,則是因為,火銃在生產出來後,可都是經過一係列的測試,而打濕棉布包裹盾牌,就是其中之一的測試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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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時辰的準備工作,王體中這邊,終於把所有盾牌兵使用的盾牌加工完成。
很快,王體中就安排好了大軍的進攻方向。
他讓麾下的三名部將,各統帥三千人,對敵軍的三個方陣進行佯攻,牽製住敵軍。
而王體中則指揮剩餘的兩萬六千步兵和五千騎兵,主攻左翼的敵軍方陣,爭取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先一口氣吞掉敵軍的一個方陣。
不多久,清軍的大陣便開始動了起來,漫天的灰塵飄揚,預示著,一場大戰即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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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
江道齊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到了大致清軍的分兵動向,大聲喊道“韃子的主攻方向是我等的方陣,眾將士,你們有信心守住嗎!!”
“有!有!有!”
“殺!殺!殺!”
隨著江道齊的話音落下,方陣中的士卒開始興奮的嘶吼起來,並且這裡的高昂戰意,也逐漸綿延到了其他三個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