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頭,高聲說道“這天下乃是朕與眾愛卿一同打下來的!想當年攻打劉武周之時,朕親自作了《破陣樂》,此曲雖無清樂那般雍容華貴,但卻充滿了殺伐決斷之氣。因為朕的功業始於武功,隻有演奏它,方能讓朕及諸位愛卿時刻銘記創業之艱難,不忘本心啊!”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回蕩在空氣之中,讓在場的眾人無不熱血沸騰。
大家紛紛表示,定當謹遵聖諭,不忘初心,為大唐的繁榮昌盛而努力奮鬥。
“陛下英明神武,這一般的庸俗的音樂哪裡能夠配得上陛下啊!以後就演奏《秦王破陣樂》吧!”封德彝滿臉諂媚地奉承道。
“哦?”李世民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封德彝,說道“此言差矣,這聽音樂就如同治國一樣,切不可偏聽偏信啊。想當年朕打天下的時候,自然需要用到武力,但如今天下已定,更應該注重文化方麵的建設。正所謂‘打天下要用武,治天下要用文’,難道你覺得文不如武嗎?”
封德彝聽了李世民的話,心中一驚,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細汗來。
他連忙躬身施禮,惶恐地說道“陛下教訓得是,微臣一時口快,言語有失,還望陛下恕罪。微臣並不是說文不如武,隻是覺得《秦王破陣樂》氣勢恢宏,正適合陛下的威嚴。”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來,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地說道“罷了罷了,朕又豈是那種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之人呢?”
然而,話音未落,李世民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話鋒一轉,緊緊盯著封德彝,質問道“不過,右仆射,朕記得很清楚,朕剛剛登基之時,就曾經明令你為朕尋找和推舉各類人才。可時至今日,你竟然連一個合適的人選都沒有向朕推薦過。朕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還望你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說著,李世民微微眯起雙眼,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封德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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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封德彝早已嚇得冷汗直流,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聲音發顫地回答道“陛下聖明,微臣一直以來都在儘心儘力地履行您的旨意。隻是……隻是到目前為止,微臣確實尚未發現真正的賢才啊!”
“臣……自罰一杯!”
他一邊喝著,一邊偷偷抬眼觀察著李世民的反應,心中暗自祈禱能夠平息皇帝的怒火。
“用人才是用他的長處,朕可從未聽聞過,僅有上一代的人才可用,而這一代卻無一人可用之說,你這豈不是在侮辱整整一代人嗎?如此這般,又怎能管理好朝政呢?”
然而,李世民顯然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緊接著便質問道。
“這這”封德彝此刻已是嚇得渾身發抖,如篩糠一般,連舉起的酒杯也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罪在臣,罪在臣啊”
“莫要因為自身無法發掘出人才,便將罪責歸咎於他人身上。”李世民繼續發難道。
“罪在臣,罪在臣呐”封德彝無奈之下,隻得接連認罪。
眼看著局麵逐漸失控,裴寂急忙舉起酒杯打起圓場,“今日乃大喜之日,君臣當共同舉杯,同飲此酒。”
李世民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裴寂。
此時,房玄齡與長孫無忌等一眾秦王府的舊臣們,則紛紛流露出異樣的目光。
不過很快,他們皆露出了笑容。
“來來來,喝酒!”眾人齊聲喊道。
“長安,父皇這是要乾嘛?”李承乾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向李長安詢問道。
李長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還用問嗎?貞觀元年,不講武德了唄!”
李承乾聽得一頭霧水,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還是不太明白李長安話中的意思。
他瞪大眼睛看著李長安,似乎在等待一個更詳細的解釋。
李長安見狀,笑著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安慰道“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你長大以後自然就會明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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