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殿下啊,您可千萬彆胡鬨啦!要知道,咱們各地的道府上那都是蓋著各自府衙的大印呢!之所以這樣做呀,其實就是為了防範某些人萬一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那些空白的印紙,然後趁機偽造賬目、弄虛作假呀!再說了,這賬冊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弄到手的喲!唯有那些手握官印的各地長官們才有那個資格去接觸到它們呢。”長孫無忌苦口婆心地向李長安解釋道。
站在一旁的李世民聽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微微頷首讚許地說道“哈哈,臭小子,你瞧瞧,這便是朕的戶部尚書長孫無忌大人呐!人家做起事來那可是井井有條、有章可循的!這辦事的能力當真是強大無比啊!”
聽到皇上如此誇讚自己,長孫無忌趕忙拱手作揖,謙遜地回應道“哎呀,陛下謬讚了,微臣實在是愧不敢當啊!這其實並非微臣的功勞,這種做法早在武德年間便已經開始采用了,而當時具體操持此事的乃是裴寂裴老大人呐!”說著,長孫無忌不禁麵露一絲尷尬之色,微微一笑。
然而就在這時,李長安卻突然插嘴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大聲嚷嚷起來“嘿!不就是蓋著大印的空白賬冊嘛,我之前在晉陽令那裡見到過呢!當時我手持擂鼓甕金錘,在他身旁那麼隨意地揮舞了幾下,嘿嘿,結果那家夥立馬就被本王的威武霸氣所折服,乖乖地給了我一本!”說完,李長安還得意洋洋地揚起了下巴,仿佛對自己的這番經曆頗為自豪。
隻見李長安不緊不慢地將手伸進懷中,摸索了一番之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專用賬冊。他先是輕輕地用手指摩挲著賬冊的封麵,仿佛那上麵有著什麼珍貴無比的秘密一般。接著,他便開始窸窸窣窣地忙碌起來,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拿著筆在賬冊上寫寫畫畫,認真地編造起各項款項來。
過了好一會兒,李長安終於大功告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滿臉堆笑地將手中的賬冊遞到了長孫無忌麵前,得意洋洋地說道“尚書大人,您瞧瞧,這一次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填寫好啦!怎麼樣,這下子您總該沒話說了吧?快給錢吧!”
長孫無忌接過賬冊,匆匆掃了幾眼後,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長安,大聲驚呼道“哈?連各府的空印賬冊你都能搞到手?這……這怎麼可能!”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長孫無忌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可是,老夫上哪兒去給你弄一千萬貫這麼多錢呢!趙王殿下,您就彆跟老夫開玩笑了。且不說戶部現在有沒有一千萬貫現銀可供支取,就算真有,您這本賬冊也根本換不出錢來呀!要知道,各部報上來的賬冊都是經過嚴格審核、登記在冊的,每一筆賬目都必須清清楚楚,哪怕隻有一毫一厘的出入,戶部都絕對不會照常結算的!而您這一千萬貫,戶部根本就沒有任何相關記錄!所以,想要讓戶部給您報銷這筆費用,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李長安聽了長孫無忌這番話,心中頓時有些不悅。他十分嫌棄地瞥了一眼長孫無忌,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長孫衝過來。
待長孫衝到了近前,李長安壓低聲音對他吩咐道“衝兒,你趕緊去找幾個戶部原有的項目,想辦法把咱們的那些錢財都給巧妙地添加進去!記住嘍,一定要按照尚書大人剛才所說的要求去辦,千萬不可出半點差錯,更不能讓尚書大人為難喲!”說完,還拍了拍長孫衝的肩膀,表示鼓勵。
長孫衝接過李長安的命令,不過一小會兒,便抱過來一大摞可以做手腳的賬冊,李長安也不偽造各府的空白賬冊了,直接在原有的賬冊上修改。
“一”字下方輕輕添上一橫,瞬間便化作了“二”;緊接著,在“二”字底部再穩穩地加上一橫,轉眼間又成了“三”。如此這般,經過一番修修補補、塗塗改改之後,還沒過多久呢,竟然硬生生地拚湊出了多達上百萬貫的空餘款項。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啊!朕實在是忍無可忍啦!你竟敢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地觸碰朕的底線,朕若不賜你一劍,那朕還算哪門子的大唐皇帝!”隻見李世民怒發衝冠,雙眼圓睜,猛地一下抽出腰間那柄象征著無上皇權的天子劍,高舉過頭,作勢就要朝李長安狠狠劈砍過去。他邊追邊氣急敗壞地大聲怒吼道“臭小子,難道你當真以為朕不存在不成?居然敢當著朕的麵公然弄虛作假,莫非你把朕當成一個毫無知覺的死人了嗎?”
李長安則像隻受驚的兔子一般,撒開腳丫子拚命狂奔,同時還不忘回過頭來衝著李世民高聲叫嚷道“二伯呀,如果我不是當著您的麵乾這事兒,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來操作此事,如果額外多添加的那些銅錢數量能稍微少那麼一丁點,那戶部是不是二話不說就會乖乖把錢財撥下來啦!比如說,原本計劃撥款五十萬貫,可最後卻報賬五十二萬貫!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屢見不鮮嗎!”
聽到這話,李世民不禁眉頭緊皺,手中揮舞著的天子劍也稍稍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喃喃自語道“此話怎講?難不成你是想說這些朝廷的撥款當中果真存在著不可告人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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