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的最開始,時杭依舊是拒絕為什麼負責的。畢竟他一直認為能對什麼人的人生負責的,隻有那個人自己。
他認為自己不應該在意這些,直到直麵過天災。
裹挾著霧霾和黃沙的風是熾熱的,本該滾燙的鮮血卻是冷的。
他站在廢墟之上,有那麼幾分鐘、或者是幾十分鐘……他的腦海是空白的,什麼也沒想、什麼也想不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淚水已經爬滿了臉頰。
所以,他隻是自以為不在意。
……那些無所謂與淡然處之,似乎隻是個笑話。
他到底還是個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有著喜怒哀樂和共情能力的人。
“呼……”時杭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抬起頭去看頭頂還算晴朗的天空,“有句話說得倒是沒錯。”
不逼自己一把,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他足夠堅定、足夠樂觀,所以才能堅持了一百多年,沒有被災難摧垮意誌,也沒有被ts反過來影響思維。
可是,被動擁有了過人智慧和來自上輩子的記憶……時杭其實很清楚那個世界的結局。
所以他原本是不想接過這個擔子的,說句不好聽的,哪個大聰明會49年加入國軍啊?
但最後他還是做了。
真是諷刺,分明他才是最絕望的那一個,卻在帶著所有人尋求希望。而他還是最穩定的那一個。
傻嗎?傻啊。可總得有人去做。
不過現在應該沒那麼重要了,就讓他休息一下吧。
累倒也不算很累,他很會自己找樂子。但他暫時確實是有點不太想用拉結爾的身份做事了。
時杭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拂過皮膚的風。
這個季節的風其實還是有些冷的,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
風應當是自由的,他原本也可以。
這大概就是所謂作繭自縛,可他不後悔。
他從不會後悔。就算前方是懸崖,他也會一腳油門踩下去,於絕處求生。
“說是不想乾了,不過我還能做點什麼呢?”時杭在eo過後又淺淺的支棱了起來,思考自己接下來要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調查的事情交給卡巴拉的人就好,想開的手作店鋪還要辦手續,沒那麼快。彆墅的圖紙還沒定下來,實驗室更是遙遙無期……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閒下來了之後自己還不習慣了?
分明他一開始找工作的標準都是“錢多事少離家近”啊!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勞改了呢。
於是時杭開始懷疑人生。
不過沒關係,他時常懷疑人生,一年到頭少說也得懷疑個次。
那就去學點什麼吧。時杭想,不如去學一門樂器?
鋼琴不好帶,pass。
吉他太大眾,pass。
貝斯查無此人,pass……
最後他決定學小提琴。
樂譜他還是會看的,倒也不用完全從頭學起。畢竟很早以前,他在閒著沒事的時候去學了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