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些時,時杭依舊以一個極為放鬆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琥珀色的眸子裡還帶著些不太明顯的笑意。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了些騷動,懶洋洋的抬起手,在空中虛虛下按。
“安靜一些。”
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來這裡不是森塔羅斯,這群人也不是暴民,自己這樣說話好像有點太不客氣了,於是補充道
“麻煩各位了。”
站在他側後方的丹粟……
好吧,您開心就好。
時杭略微放空了一下大腦,接著說道“諸位應該都知道叫你們來的原因。”
他有些厭倦的向後靠去。
“最後一次機會,站出來,我可以考慮不予起訴。”
這件事不止與卡巴拉相關,他不起訴不代表不能公訴,足夠那人牢底坐穿了。
人群中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片刻後,有人站了起來。
“這位,”他停頓了一下,“拉結爾先生,我不認為我們當中有人能做到無聲無息的偷竊精神原液。”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了垂手而立的丹粟“倒是這位區域負責人,足夠可疑。監守自盜的事情還少嗎?”
王立德……
他看向時杭,發現這位拉結爾先生垂著眼睛,神態放鬆,對這指控沒有任何反應。
丹粟也沒有開口。畢竟這話實在是荒謬到可笑。
“boss,需要我自證嗎?”她微微俯身,做足了恭敬的姿態。
雖然平日裡的相處中,她對待時杭的態度更貼近“朋友”,但在這種場合,她也很高興能陪著時杭演戲。
可是麵對她的演技,時杭就多少有些不太想點評。
“自證?”時杭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抬眼看向提出質疑的人,“你認為呢?”
那人看起來二十來歲,戴著副金絲框的眼鏡,模樣周正,但也說不上帥氣。
在時杭看過來時,他的額角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這人懶散的往椅子上一靠,分明沒有做出任何增加壓迫感的行為,漫不經心的姿態卻比銳利的言語更為可怕。
在場的人裡,沒有誰會認為拉結爾隻是單純的困了。
——雖然他真的是在犯困。
隔了五秒左右,時杭依舊沒有聽到回應,等他再看向那人,卻發現他已經是滿頭大汗。
時杭……?
怎麼回事,他什麼都沒做啊?不至於就能腦補成這樣吧?
還是說他的談判技巧又進化了?已經可以閉著眼睛靠王霸之氣震懾群雄了?
“坐下吧。”他隨意的擺了下手。
那人如蒙大赦,連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坐下後,時杭再沒有開口,會議室裡安靜得可怕。人們幾乎能聽到自己胸腔內心臟跳動的聲音。
就這樣過了有一個小時,時杭才有了下一步動作。
在這期間,會議室內眾人的小動作也逐漸多了起來。
雖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們不認為問題出在自己這裡,於是火氣越來越大。
隻是礙於摸不清這位空降老板的脾氣,暫且還不敢輕舉妄動。
王立德也有些擔憂,畢竟這種施加壓力的方式並不適合人多的場合。但這畢竟是彆人的主場,他隻能先靜觀其變。
雖然時杭真的隻是在等一個結果而已。
於是在時杭開口時,不少人被嚇了一跳。
“我給過機會了。”他的語氣依舊不辨喜怒,隻是帶著些慵懶,“我看看……劉覃是吧,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