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杭這句話算是賭氣,本來也就是和貓科動物呲牙假裝自己很凶一個道理。
他的擬態畢竟是龍,犬齒尖一點也實屬正常現象。
但他沒想過,鬆田陣平聽了這話的第一反應不是笑,也不是納悶,而是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把手臂遞到他麵前。
時杭▼皿▼→⊙v⊙?
啊?
他呆呆的盯著遞到自己嘴邊的手腕,接著抬起頭去看鬆田陣平。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卷毛的好處了。從時杭的角度看過去,鬆田陣平那泛紅的耳朵完美隱藏在蓬鬆的卷發後麵。
無數過往被他忽視的畫麵流光似的在時杭眼前閃過。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
“鬆田陣平。”
被他喊了名字的警官先生抬起眼睛,和他對視。
“你不是喜歡我吧?”
鬆田陣平瞳孔一縮“什麼?”
看見他是這個反應,時杭又把臉埋進尾巴裡,整個人都在抖,靠近了還能聽到低低的笑聲。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麼,但確實就是很想笑,笑著笑著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實在是很容易引起誤會。
於是他抬起頭,非常利落的以自己靠近鬆田陣平那條腿為支點翻了個身。兩人就這樣以一個極近的距離麵對麵坐著。
——這麼形容好像不太好理解,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時杭直接跨坐在了鬆田陣平腿上。
“是喜歡我嗎?”他又問了一次。
青年淺琥珀色的眸子裡光華流轉,白色的長發順著寬鬆的家居服滑進衣領中。
他用這個姿勢俯視著鬆田陣平,垂下的發絲滑過鬆田陣平臉側,又滑落下去,落在鬆田陣平肩上,隨著兩人的呼吸起伏。
鬆田陣平的心跳得簡直快離家出走了。
雖然前段時間他靠著一時熱血上頭衝動之下(其實是嘴瓢)告了白。
但這一回,麵對著近在咫尺的暗戀對象,他的嘴唇顫動了一下,竟然沒能發出聲來。
“我得道歉,”時杭看他這表現,算是什麼都清楚了,“之前從來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或者說想過,但都沒當回事,轉頭就忘了。
自信是美德,但自信過頭覺得全世界都喜歡他那個叫傻缺。時杭一向是自信的,但他真沒自信到遇到個對他好的人就覺得是喜歡他。
“我也喜歡你。”
時杭根本不在乎鬆田陣平回沒回答。
畢竟看某人從臉紅到脖子,整個人僵硬得像塊石頭,就知道彆指望現在的鬆田陣平能說點什麼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本性終於暴露了出來。
他靠得更近了一些,聲音裡帶著笑意
“怎麼不說話呢?嗯?”
鬆田陣平猛的翻身,反過來把時杭壓在身下,這回輪到他恨得牙癢癢了
“你故意的!”
時杭眨眨眼,看起來相當無辜“你是指什麼?”
他說著,還微微屈膝,在鬆田陣平大腿內側蹭了蹭,羽龍的尾巴也順勢纏上了鬆田陣平的小腿。
——鬆田陣平簡直要瘋了。
偏生這麼乾的那一位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他俯下身,一口咬在時杭頸側。
時杭還偏了偏頭,任他拿自己脖子磨牙。
鬆田陣平含混不清的聲音傳到他耳邊
“……你可真是個混蛋。”
“你才知道?”時杭環著他的脖頸,笑盈盈的,看著就覺得他欠揍,“怎麼,還說不出口?”
鬆田陣平支起身體,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但語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我想起來,之前在長野……你和我說了,要等到兩年後的十一月七日。”
他掰開時杭的胳膊,字順著牙縫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