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鼎二年,六月,戰爭的煙雲已經漸漸的籠罩在了荊州的上空,眼看秋收在即,但大批的兵員調動和戰事準備卻是瞞不過去的。
無論是劉瑁將大批的涼州騎兵東出潼關,直往弘農襲擾,還是曹操將大批步卒從冀州往南陽郡調動。
亦或是劉瑁與南匈奴王庭、幽州烏桓、袁氏餘孽的秘密接觸無一不再暗示著戰爭的腳步在一步步的逼近。
並州刺史部,自漢武帝置並州始,領太原、雁門、朔方、五原、上郡等九郡。
而後漢光武帝劉秀複並州後,治晉陽,重新恢複了西漢時期的地位,但略有不同的是,從那時起,並州就多了一個奇怪的部分,它叫做—南匈奴。
匈奴在西漢與東漢時期分彆有兩次分裂,其中第一次是在五鳳四年時期,呼韓邪單於被其兄郅支單於擊敗,引眾南近塞,遣子入漢為質,對漢稱臣,就此匈奴分裂,而後在北匈奴郅支單於被西漢擊潰後重返漠北。
而第二次分裂則是在東漢初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再次分裂,日逐王依附東漢,向劉秀稱臣,就此居於河套,漢置匈奴中郎將進行管理。
中平四年,南匈奴大亂,反叛單於寇邊,自此戰亂不止,而至獻帝時期,諸侯割據,南匈奴參與軍閥混戰,沿黃河南下,並州大部以及部分兗州都成為了匈奴的地盤,就此割據。
在原本的曆史中,南匈奴被曹操分為五部,繼續割據,而其中南匈奴單於於夫羅之孫、左賢王劉豹之子劉淵趁西晉大亂時期建立漢趙,從此拉開了南北朝的序幕。
鏡頭轉回現在,劉瑁欲戰曹操,那麼首先就要欺負曹操的地盤為四戰之地,要他首尾不能兼顧,故南匈奴這一割據北方的勢力就不能忽視。
再加上當初劉瑁迎漢獻帝歸長安之時就與南匈奴右賢王去卑相熟,因此就更有必要加強聯係了,如果可以聯合南匈奴大軍、袁氏餘孽、江東孫權一起攻打曹操,那麼此戰就有必勝之把握。
司隸校尉部,河東郡,平陽縣,是匈奴單於呼廚泉、右賢王去卑和左賢王劉豹的地盤,當初劉瑁向漢獻帝劉協建言,讓匈奴不得進入潼關,但允許匈奴肆虐河東、河內,去卑帶著匈奴兵馬在河東作威作福。
後發現由於軍閥混戰,河東河內更是曹操和劉瑁的勢力分界點,雙方為避免摩擦,都沒有在此派駐大量兵力後,去卑便帶人屯居了下來。
再後來,匈奴的大部分就遷徙至此了。
由於此時的並州大部都為匈奴所有,因此匈奴這一舉動倒也並不奇怪。但是隨著曹操與劉瑁關係的越發緊張,河東、河內的歸屬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在原本的曆史中,由於關中早早便被曹操所據,而曹魏的主要敵人更是劉、孫兩方勢力,因此對於匈奴,當時的曹操一直以安撫和招安為主,並未主動發兵進攻,而這也為以後的五胡亂華和南北朝亂局留下了隱患。
劉瑁當然不會再讓五胡亂華的劇情重新上演,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利用匈奴的騎兵為自己做事。
畢竟在原本的曆史中,李淵還向突厥稱過臣呢,在這一點上,劉瑁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
平陽縣外,是左賢王劉豹與右賢王去卑的駐地,單於呼廚泉雖久居漢地,但身邊也不能沒有兵馬,尤其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
因此呼廚泉帶著百名親信百夫長居於平陽縣城,其餘單於部眾則與左右賢王去卑以及數萬匈奴留在城外,時而劫掠、時而種地。
但隨著戰亂加劇,河東河內的百姓大多逃往關中、豫州等地,因此他們的日子也越發艱難,呼廚泉此時已經有了換個地盤的想法。
恰在此時,劉瑁所遣使節持節來到了這裡,呼廚泉聞言,連忙命令去卑相迎。
“使節還沒到嗎?”去卑站在城門口,急切的問道。
“快了,快了,已經派人去查看了。”
去卑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了,對於此時的南匈奴來說,大漢再羸弱也是一頭龐然大物。
再加上不論是劉瑁亦或是曹操,那可都是百戰百勝的大將軍,不論軍力、兵力都非等閒。
再加上此時的匈奴早已不是鐵板一塊,自從於夫羅死後,由呼廚泉繼任單於之位後,匈奴內部就有了不同的聲音。
再加上呼廚泉並沒有什麼說得出來的戰績,以至於整個匈奴被各大貴族所掌控,如今的去卑雖居右賢王之位,卻也不能命令全族的行動。
但他知道如今的呼廚泉急需一場勝利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他也已經厭惡了河東,想再去一個人口眾多的地方去肆虐一番了,而劉瑁使節的到來,就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
去卑正想著,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支數量不過數百的騎兵隊伍,他們一身玄黑赤甲,為首一人手持符節,身後一人擎著大旗,旗上書“大漢丞相劉瑁鴻臚從事孫乾。”
顯然,此人便是此行的主使,劉瑁的老班底,孫乾孫公佑了。
秦宓、孫乾分彆被劉瑁拜以大鴻臚祭酒、從事,主掌對外的溝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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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戰事,劉瑁遣秦宓往揚州、孫乾往並州、鴻臚從事繁欽往幽州,三人的目的隻有一個,勸說對方向曹操出兵,合眾人之力滅曹操,分其疆域。
其中匈奴可得兗州大部,孫權得徐州、袁氏重得冀州,如此一來,曹操首尾不能兼顧,則大事可期。
“哎呀,原來閣下便是大鴻臚從事孫乾孫先生啊,去卑可是久仰大名了!”右賢王去卑恭敬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