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湖少一人,謀臣添一人(上)_三國:滿州豪氣踏山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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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湖少一人,謀臣添一人(上)(1 / 2)

京師洛陽,東漢皇宮。

巍峨的城闕,華麗的殿堂,人間的繁華錦繡仿佛集於一處了。

淡淡的檀木揉著青澀的杜若,燃香生霧。金獸爐淺,盛不下繚繞青煙,嫋嫋地飄起,又散開。

月光透過軒窗在屋內灑下一地月華。

皇帝劉宏負手在書房內的窗前閉目養神,他的麵色清冷至極,偶爾睜開的眸子深處有著光華輕輕流轉。皇甫嵩長社火燒波才十萬大軍的消息他也於前幾日收到,這讓他一掃陰霾,心情好轉,連帶著自己的病似乎都有好轉之勢。

隻是前方剛傳來些好消息,後方又變得詭譎生了波瀾。這兩日朝堂之上儘早確立太子的呼聲又密集了起來,讓他頭疼至極。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暗處推波助瀾。

他望了一眼天際處被有些烏雲籠罩的明月,輕輕歎了口氣。

驀然間,劉宏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繼而轉身,緩緩走到書房的榻上。

他來了。

一個身材乾瘦的耄耋老人,手持拐杖緩緩走了進來,老人有些費力地欠了欠身。

即便心有怨言,他執地還是君臣之禮。

天子劉宏一手伸出,虛按兩下,“許老,無須多禮,快請坐下。”

“老朽謝過陛下。”

老人緩緩走到榻前,輕輕將拐杖放於一旁,顫顫巍巍落座。

老人姓許名戫,曆經三朝,年輕那會兒,就開始輾轉各部、九卿衙署之間,以性格執拗、鐵骨錚錚著稱朝野,比如他曾揚言凡是沽名釣譽而無才能者,一旦為官,那麼便要萬分小心了,一旦被他察覺,少不了要剜祖宗祠堂幾碗血肉,……他曾竭力幫助其在黨錮之爭中奪得權利,深得天子劉宏的重用,於光和四年官至太尉之職,卻不想一年之後便被罷免,罷相離京外放後老人心灰意冷,乾脆辭了官回到了故鄉吳郡頤養天年。

卻不想時過境遷,數年之後,他再次被劉宏秘密召喚入京,來到了這個是非之地。

其實說來當年許戫被陳耽檢舉,是有些冤枉的,老人過分低估了那些奸人的狡詐,落入了圈套,致使信任的幾名手下對真正貪贓枉法、聲名狼藉的臣子不敢過問,而毫無根據地檢舉了地處邊遠小郡官吏。

老人始終被蒙在鼓中而不自知。

當時陳耽上書檢舉時,老人還當場撂下了狠話,揚言但有蒙冤者,便自請罷相。

誰想他信任的幾名手下早已被買通,與那些亂臣賊子上下沆瀣一氣。

對此,老人無話可說。

天子劉宏曾喚他入宮談心,雖然未曾知曉雙方聊的內容,但眾人都知道性格執拗的他,便是天子也無可奈何。

因為第二日,老人就辭官離開了。

他向來說到做到。

老人捋須眯了眯眼,望向身子大不如前的劉宏,輕聲說道“陛下,好久不見啊。”

劉宏的眼光輕輕掠過老人的滿頭白發與皺著的老臉,有些溫情地感慨說道“是啊,一彆數年,隻是你我君臣再見之時,卻是再無當年的意氣風發了。許老,你可有怪朕?”

老人微微紅了眼睛,垂下眼皮,輕聲答道“臣不敢。”

不是沒有,而是不敢。

隻是不敢當麵而已。

劉宏自嘲般笑了笑,緩緩說道“許老的耿耿忠心朕向來深信不疑的,不然當年也不會將種種重任交於你手,隻是後來的公卿檢舉之事未曾料到那些亂臣賊子手段齷齪至此。朕當年迫不得已隻好免除了你的官職,若不如此,無法平滿朝文武的怨氣啊。”

老人麵無表情輕聲答道“誰說不是呢。”

房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良久,老人抬眼望著身體大不如從前的天下第一人,終於開口說道“往事已矣,何況老臣已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早已不記得當年之事了,陛下就不要耿耿於懷了。此番陛下召喚老臣進京,不知所謂何事?”

聞言,這位貴為九五之尊的男子眉眼不動聲色挑了挑,輕輕歎了口氣,開門見山道“想必許老在朝野之外對於朕沉於酒色之事有所耳聞,恐怕心底對於如今黃巾四起之事也覺得朕是咎由自取吧。”

老人並未答話,隻是眯了眯老眼,手指彎曲輕輕敲著桌麵,安靜等待下文。

劉宏自顧自繼續道“嗬,其實朕又何嘗不想每日勵精圖治,與天下臣民共享盛世太平呢,非不為也,實不能耳。自許老離朝之後,朝堂幾乎快成了他袁氏幾家的一言堂了,但凡朕所提的改革之策於世家不利,便會自然而然地被阻攔中斷。後來,朕為了掣肘這些人,不得已朕啟用張讓這些宦官,對他們予以重用,他們倒好,表麵上對朕言語恭敬,背地裡卻與之狼狽為奸。再到後來,朕不得不一邊假裝沉迷酒色與之周旋,一邊升何進為大將軍,隻是何進畢竟是個屠夫出身,雖握兵馬大權腦子卻不夠聰明,難堪大任,最終造成了如今這般不堪的局麵,朕實在是爭鬥得有些乏了,累了。”

“加之朕的身子自前年始便得了一種怪病,遍尋名醫都難以找到病根,恐怕是沒有幾年的活頭了,朕也就由得他們去了。朕如今隻想著儘早將太子之位定了,免得朕一旦意外朝廷生了亂子。皇後所生之子辯木訥膽小怕事,王氏之子協懂事乖巧,頗有朕年少之風。若依世家與何進之意,立了辯為太子,隻怕屆時他們利益達成一致,吾兒便遲早淪為他們手中牽線木偶,今後這大漢天下或許就不再是姓劉的了。朕若立了吾兒協為太子,再輔一帝師循循教之,繼承大位之後,未必不能與他們掰掰手腕,替朕完成未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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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停頓了一會兒,劉宏眼神誠摯地望向這位曆經三朝的老人,竟然拱手而道“縱觀朝廷內外,能令朕放心托付而有此資格者,唯許老一人耳。故此,朕懇請許老回朝,擔任吾兒協之王師,教其帝王之術。”

天子劉宏此話一出,就連官場浮沉了幾十年的許戫也頗感意外。

千百年來,皇室與世家之間,一直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然而誰也無法忽視這種平衡之下隱藏的巨大禍患。自古以來,改朝換代的亂世都離不開世家的影子。

劉宏能夠將這種諱莫如深的事情向自己全盤托出,是一種何等的君臣之交?

如今君臣重逢,他更是想要將帝師這樣的重任交於自己,這又是一種怎樣的信任?

許戫緩緩望向劉宏,輕聲問道“陛下如此信臣,就不怕老臣與世家這些年有所勾結,日後辜負了陛下?畢竟老臣可是由袁老頭向陛下舉薦的。”

劉宏微笑道“朕相信便是天下負朕,許老亦不會叛朕!”

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瞬間老淚縱橫,多年滿腹的委屈在這一刻儘數風消雲散。他緩緩伸出雙手伏在案幾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顫聲答道“承蒙陛下厚愛,老臣,願留京師儘心教導協皇子!”

劉宏的眉毛頓時舒展開來,他滿意地笑了笑,一把握住這位老臣的手,溫和說道“許老快快請起,你我君臣不必如此。”

“謝過陛下。”老人有些顫抖地趕緊用衣袖胡亂擦了擦臉上眼淚與鼻涕,望著劉宏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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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月裡的天氣,已開始變得有些炎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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