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國公主鐘離欣妍入住永和宮,封了她從二品昭媛。
皇後派了四個教引嬤嬤日夜教導鐘離昭媛的行為舉止,因為並未侍寢也不用前來請安,目前除了皇後和貴妃,其他宮妃還都沒有見過鐘離昭媛的樣貌。
隻是宮裡麵都在傳鐘離昭媛生得極美,同貴妃的美貌不相上下。
但這些話,都隻限於私底下說說罷了,誰敢拿到明處去講呢?
言瑤佳被拿出來和鐘離昭媛比較樣貌,她聽著是不舒服的,讓季泠私下裡警告過了,也好一些。
言瑤佳覺得若是女子間隻以容貌相比真是膚淺又讓人覺得冒犯。
鐘離昭媛還沒被教好規矩,許更衣那邊就傳來消息,她要生了。
這大半年她被軟禁一步都不能出來,言瑤佳還時常給她喂一些補膳,許更衣的身子圓了兩圈,行動非常不便。
許更衣發動以後,看著許更衣的嬤嬤去鳳儀殿問皇後娘娘如何處置。
甘春說皇後娘娘身體不適,不宜打擾。
嬤嬤隻好又報給了昭陽宮的貴妃。
言瑤佳還有協理六宮之權,皇後不能主事,自然就要言瑤佳來定奪了。
給許更衣的產婆也是備了的,把產婆安排進去,言瑤佳又叫了一個太醫去外麵候著,以防出什麼意外。
本來生育皇嗣是大喜事,就算是低位分的嬪妃生產,皇後也應該去坐鎮的。
可皇後都稱病了,自然不會去看顧許更衣生產。
言瑤佳更是不想見許更衣,但皇後擺明了要把爛攤子丟給自己,言瑤佳就拖了一會兒,等許更衣開了七指的時候才從昭陽宮出來。
許更衣的身上都被汗浸濕了,好不狼狽她躺在床榻上,手緊握成拳,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睛死死盯著床頂,仿佛那上麵有吸引人的東西。
可她這大半年都沒怎麼動過,吃的胖了,胎兒也大,雖然胎位是正的,但也不好生。
許更衣臉上蒼白,神情痛苦,她緊咬著牙,似乎很努力想要保持平靜,但額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水,嘴唇也被咬破,血跡斑斑。
許更衣的肚子一陣劇烈收縮,疼的她忍不住喊出聲,呼吸也越加困難,幾次險些暈死過去。
產婆怕她暈過去就更不好生,隻能壯著膽子拍許更衣的臉“彆暈過去了,醒著忍忍說不定還能生,你要暈過去了,就等著帶著孩子一起去了吧。”
許更衣想要喝口水,但哪裡有人聽她的話,隻想趕緊接生完,一個不受寵的更衣能有什麼賞賜,費力不討好。
等言瑤佳來時,就看到躺在床上快要虛脫的許更衣還有在旁邊的產婆及幾個粗使宮女,屋中亂作一團。
見言瑤佳來了,眾人立即給她行禮,有人急忙上前回稟道“娘娘,許更衣快撐不住了,她要是再生不出來可就危險了。”
言瑤佳走到許更衣床榻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語氣淡漠而冷酷地說“你可知本宮當初生瀟兒的時候,心裡有多害怕和無助,也不知你如今能不能體會到本宮當初分毫。”
許更衣有氣無力的說“來看我笑話,我現在狼狽成這樣,你高興了吧。”
“彆對本宮這麼大怨氣,若不是本宮,現在還沒有人來管你呢,怕是要胎死腹中。產婆,你可要儘全力,不然皇嗣有什麼閃失,你一家子的命都賠不起,懂嗎?”
產婆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言瑤佳叫太醫給許更衣上催產湯,喝了一碗沒有效果又灌了一碗。
許更衣拚命地抓著錦被,用儘全身的力氣,但依舊無濟於事,她絕望的哭泣著,淚珠順著蒼白而憔悴的臉滑落,滴落在枕頭上。
她想要活著,想要生下來肚子裡的皇嗣,她被生產折磨的直落淚,也不知這淚裡有沒有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