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瑤佳這半個月身體一直不太舒服,每天都需按時吃藥調養著。
因著身體不適,昭陽宮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宮女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有絲毫差錯。
言瑤佳的臉色略顯蒼白,平日裡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她靠在軟榻上,閉著眼睛,試圖緩解身體的不適。
原本陳貴嬪被言瑤佳禁足了半年,陳貴嬪心中自是有諸多不滿,卻也隻能無奈接受。
但前些日子陳貴嬪的父親鎮南將軍又要離都前往駐地。
鎮南將軍在朝中舉足輕重,臨走前進宮麵見皇上,說了些家國大義的話,言辭懇切,儘顯忠君愛國之心。
皇上念及鎮南將軍的功績和忠誠,又考慮到他即將遠行,心中難免有所觸動。
在陳將軍出發的前三日,就解了陳貴嬪的禁足,好讓陳將軍能夠放心離京。
陳貴嬪被解了禁足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重新爭寵的機會。
陳貴嬪日日精心打扮,頻繁在皇上麵前露麵,而高嬪自從因陳貴嬪的激怒小產之後性子變了不少,不似之前隨和溫順,更是時不時來言瑤佳這痛斥陳貴嬪的囂張氣焰,現在高嬪見陳貴嬪得勢,自然也不甘示弱,使出渾身解數纏著皇上。
於是,皇上便在她們兩人之間周旋,一時之間有些脫不開身。
皇上不想辜負陳貴嬪的一片心意,畢竟她的父親鎮南將軍戰功累累,皇上總要顧及一些。
皇上也心疼高嬪的遭遇,提前解了陳貴嬪的禁足,對高嬪有著一份愧疚之情,這些日子也就格外偏袒高嬪。
陳貴嬪見狀,心裡頓時恨透了高嬪,心裡暗罵道狐狸精!
不過,陳貴嬪倒也沒蠢到把怒火發泄在高嬪身上,而是借口給皇上熬補湯,趁機向他撒嬌,讓皇上陪伴。
陳貴嬪聲音軟糯“皇上,臣妾這段日子甚是思念您,您就多陪陪臣妾嘛。”
皇上看著陳貴嬪如此模樣,心中也有幾分動容。
畢竟陳貴嬪的父親鎮南將軍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他也不好太過冷落了她。
林太醫來昭陽宮給言瑤佳請平安脈的時候,說起曹太醫在給高嬪開助孕養身的方子。
“高嬪近來的身子恢複得怎麼樣了?她的脈案你看不看得到?”言瑤佳合上手裡看的話本子,讓季泠給林太醫搬來椅子坐下。
林太醫微微躬身,謝過之後才緩緩坐下,說道“回娘娘的話,高嬪娘娘的身子恢複得尚可。隻是小產對女子身體損傷極大,即便如今悉心調養,也需些時日才能完全恢複元氣。至於她的脈案,太醫院有規定,非主治太醫不可隨意翻閱。但臣與曹太醫也有過交流,對高嬪娘娘的病情大致還是了解的。”
言瑤佳點頭“那便好,也能安安高嬪的心,免得她兩三日的就往本宮這跑,嘴裡嘮叨著,本宮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又隱隱透著幾分對高嬪的理解。
畢竟高嬪經曆了小產這樣的打擊,心中難免焦慮不安,想要找個人傾訴也是人之常情。
林太醫笑了笑,沒再吭聲,隻低垂著眼簾喝茶。
言瑤佳看著林太醫,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後宮之中,是非多,人心也複雜。高嬪如今這樣,也是可憐,儘量寬慰她些。”
林太醫輕輕放下茶杯,說道“皇貴妃娘娘宅心仁厚,高嬪娘娘能有娘娘這樣的人關心,也是她的福氣。”
言瑤佳微微一笑,說道“罷了,不說她了。你今日來給本宮請脈,本宮的身體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太醫神色一正,說道“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近日有些操勞,還需多加休息,調養心神。臣會為娘娘開一些寧心安神的方子,娘娘按時服用即可。”
“有勞林太醫了。本宮這身體,自己也清楚,確實是有些累了。這宮中的事務繁多,想要清閒也難。”言瑤佳輕歎一聲。
林太醫聽聞此言,忙勸誡道“娘娘萬不可妄自菲薄。娘娘深受陛下恩寵,又為陛下誕育皇嗣,自是賢德淑良之人。”
言瑤佳搖了搖頭,說道“不談這些,本宮乏了,先歇下了,若無其它事,就退下吧。”
“是,娘娘。”
林太醫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韓木就來報,說是穎妃的母親李氏遞牌子進宮。
言瑤佳聞言,眉梢挑起“請李氏進來”
“遵命。”韓木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