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很快將侍寢冊子呈了上來。
言瑤佳坐在自己的宮殿中,麵前擺放著一摞摞的侍寢冊。
言瑤佳一本本仔細翻閱著,試圖從這些記錄中找到與青雉相關的蛛絲馬跡。
言瑤佳的手指輕輕劃過紙張,逐頁查看每一位妃嬪的侍寢記錄以及侍奉人員的安排,直至將所有侍寢冊都查閱完畢,卻依舊毫無所獲,沒有任何一處顯示出青雉在其中有可疑的行徑或特殊的關聯。
她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心中的疑惑卻愈發濃重。
“這侍寢冊上並無異常,可為何本宮總覺得此事透著古怪?尤其是高貴嬪,她的反應實在是太過蹊蹺。”言瑤佳喃喃自語道。
言瑤佳回想起高貴嬪聽聞青雉之事時瞬間變得煞白的臉色,還有那極力掩飾的慌亂眼神,以及她對爾琴超乎尋常的憤怒與仇恨,這一切的表現似乎都在暗示著高貴嬪與青雉之間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高貴嬪真的隻是因為宮規被觸犯、名聲受損而如此惱怒嗎?可她的眼神中分明有著一絲恐懼,那絕非僅僅是對宮規和名聲的擔憂。”
忽然,她停頓了一下,將高貴嬪侍寢記錄放下。
“娘娘,有何不妥嗎?”南夏低聲詢問。
言瑤佳叫南夏附耳過來,與她交代了兩句,南夏微微點頭,隨即悄然退去。
南夏腳步匆匆,穿過曲折的回廊,避開眾人的視線,來到了一處隱蔽的角落。
南夏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精致的信箋,那信箋上帶著淡淡香氣,正是言瑤佳專用之物。
南夏將信箋仔細地疊好,放入一個小巧的錦囊之中,然後緊緊地係在一隻信鴿的爪子上。
她輕輕撫摸著信鴿的羽毛,低聲說道“你可要快些飛到世子那裡,莫要誤了娘娘的大事。”說罷,她雙手輕輕托起信鴿,用力向空中一拋。
信鴿撲棱著翅膀,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像是回應南夏的囑托一般,隨後便朝著宮牆之外奮力飛去。
另一頭安平大長公主盛怒之下踏入皇宮,徑直朝著建章宮
走去。一路上,宮女太監們紛紛避讓,皆被她那滿臉的怒容和周身散發的威嚴氣勢所震懾。
建章宮內,皇上聽聞安平大長公主求見,已知來者何事,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宣她入內。
安平大長公主進得殿來,也不行禮,直截了當地說道“皇上,您必須給本宮一個交代。那成清伯世子杜陽與他表妹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簡直是丟儘了皇家的顏麵,若不嚴加懲處,日後這京城的風氣豈不是要被他們帶壞?”
皇上輕咳一聲,說道“姑姑先莫要動怒,此事朕自會派人詳查,若真如姑姑所言,朕定然不會姑息。”
安平大長公主冷笑一聲“詳查?還有什麼可查的?此事已然人儘皆知,本宮的女兒玉琳縣主如今在府中整日以淚洗麵,她的名聲又該如何保全?那杜陽表妹一家更是不知廉恥,竟縱容這種醜事發生,必須將他們全部發落出去,永生不得踏入都城一步,方能算是給本宮一個交代,給本宮女兒一個交代。”
皇上麵露為難之色“姑姑,杜陽表妹一家雖有過錯,但也要依據國法處置,不能僅憑姑姑一言而定。且那杜陽畢竟是成清伯世子,其家族在朝中也頗有勢力,朕需權衡各方。”
安平大長公主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皇上,難道在您心中,一個小小家族的勢力比皇家的顏麵還要重要?本宮的女兒也是皇上您的表妹,從小與您也算親厚,難道她就活該遭受如此羞辱?您若是這般態度,本宮今日便在這建章宮長跪不起,直到您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
皇上無奈地歎了口氣“姑姑這又是何苦?朕並非不想嚴懲,隻是此事牽連甚廣,需從長計議。朕即刻便吩咐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徹查,定會給玉琳縣主一個公正的結果。”
安平大長公主哼了一聲“皇上最好說到做到,本宮就在府中等著消息,若有半分不公,本宮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罷,她轉身氣衝衝地離去,留下皇上獨自坐在禦書房中,眉頭緊鎖,思索著該如何妥善處理此事,既不拂了安平大長公主的麵子,又能平衡朝中各方勢力。
皇上想了良久,還是決定將成清伯世子杜陽軟禁起來,杜陽的表妹一家則被暫時拘押於大理寺。
隨後,皇上召來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麵色凝重地叮囑道“此次成清伯世子與他表妹之事,已惹得安平大長公主震怒,關乎皇家顏麵與朝中風紀,爾等定要仔細徹查,不得有絲毫懈怠與偏袒。既要依據國法明斷,又要顧全各方大局,莫要讓朕為難。”
而在成清伯府中,杜陽被軟禁於自己的院落,心中滿是懊悔與恐懼。